他也不是自己的爱臣, 不是不想信重,而是天资所限,他就这么大的本事,离了战场基本无用, 甚至是麻烦的。
便是如此, 他也信任他,并清楚明白,就是前朝再起,自己王朝崩塌, 最后能陪着自己一起死的必有此人。
如此他又气又无奈, 便压抑愤怒说:“汝~何敢为父?”
一家人,什么仇,什么怨恨, 竟然闹到要拿兵械要事互相损害的地步?这要是遇到居心莫测的死追到底,他要费多大劲儿, 才能护住这帮子混账东西!
殿内寂静,好半天儿,常免申才挣扎着支起上身, 都以为他会像从前那般去请罪,去无赖,去哀求, 去满地打滚。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
常连起,常连旭想扶, 却被他推开了。
背后的鞭伤牵动旧伤,常免申吸了半天气,才找到神智对皇爷道:“……陛下,其实臣早就不敢做谁的爹了,他们是,是臣的爹才是……”
常免申这样一说,便是心里一直有气的常连芳都不敢揽这个名声。
就是心里再恨,此刻他也不得不随着两个哥哥低头对父亲请罪。
天地君亲,父父子子啊。
可常免申却摆摆手,吸吸气,还很释然的笑笑对陛下说:“陛下,臣家里这点破事儿,将您这边上下都惊动了个遍,这臣,臣怕是要千刀万剐了。”
武帝无奈,看着常免申半天没吭气,这老小子什么脾气他知道,今儿这个样子绝对不正常,且等他怎么分辨吧。
到底是多年老臣,体面总是要有的。
不等陛下吩咐,佘青岭便让张民望给他送去一件衣裳披着,再给半个木手扶让他托着。
叫起他是不敢逾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