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越王妃笑了,“瞧你这促狭样子,本宫若是难为你,倒是本宫的不是了。来年萧大姑娘蟾宫折桂,要得你一段舞定是难了,还不速速让本宫瞧瞧这剑舞?”
“借王妃吉言!”萧绮也不忸怩,一抱拳,抽出旁边婢女递过来的竹剑,裙摆飞扬若花,无锋的竹剑在她的舞动中偏带上了丝丝冷光,动如奔雷,落若江海,大开大合,气势恢宏。
这不是女子常学的剑舞,更像是一场无人为敌的杀戮,血气和杀伐感迎面而来,有人恍然想起,萧绮是自西北战场长大的。
坐在上座的小儿看不懂内中寒意,瞪着葡萄似的眼睛,含着一汪吓出的泪水,却一句话也不敢说,脸上又是怕又是被剑舞吸引的痴迷。
“好好好!”
萧绮向门外斩下最后一记,上座越王起身举杯,感慨道,“英雄出少年啊。你叔叔在西北可好?”
“谢王爷关心,叔叔一切都好。”萧绮接过婢女递来的酒杯,躬身敬酒,与越王一饮而尽。这是目前花宴上唯一一个得了些许赏的少女,萧绮展示完离开中央,或嫉妒或艳羡的眼神都汇了过去,萧绮坐在左侧前几位,对着司梨笑着举杯。
“本王年少时听长兄说起过西北疆场,也曾想过上阵杀敌。后来衡云平了西北,解了心头大患,当浮一大白啊!”越王瞧着萧绮手中绒花,笑道,“此后献艺,便均以疆场为题吧!”
一直蠢蠢欲动想要上场的司棠一顿,书院里夫子评点她为“豪言知形而无魂,为赋新词强说愁”,她虽不肯认,但也是知道自己在疆场豪情之事上并不擅长的。
怕什么来什么,绒花方到她手心还未抛出,就听歌声一停。
“司二姑娘方才便想赋诗,此次不是巧了吗?”越王妃笑意盈盈,司棠却没来由地感觉到被针对。
她起身行礼,方才纠缠成一片的思绪里冒出来了一首过去的诗文,让她松了口气,“西征烈日无去处,东望闺中无定路。沙场醉卧几人归,只知功成——”司棠忽然被母亲掐了一把,抬头一看,方才还含着笑的越王脸上已经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