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厨熬粥。”
颜思卿稍稍诧异,红蔷从前可没干过这活儿,“苏静安没跟来?”
梁太医淡淡嘲道:“白河庄不比宫里,娘娘还想要十好几个下人伺候不成?昭阳宫除了红蔷,旁的下人都在宫里封着呢。”
“你说话总是这么夹枪带棒?”颜思卿抬眼瞥她。
“微臣直言快语习惯了,如有冒犯,还请娘娘恕罪。”语气依旧冷淡且敷衍,但梁太医的姿态确实放低了一些。
颜思卿本不是看重尊卑礼数的人,只是听不惯梁太医时时刻刻话里带刺,眼下见她如此,也懒得计较了。
“我出去看看。”
说着正要起身,又被梁太医伸手按了回去。
“娘娘的药还没喝。”
听到这话颜思卿的脸上就露出了愁色,看了看她,又扭头看了看药,仍坐在原处一动没动。
梁太医又道:“药方是钟太医开的,能解娘娘的病症,微臣只负责煎药,旁的一概不知。”
钟太医开的药方?
颜思卿心中微动,想起来在昭阳宫时受夜来香影响头晕气闷,钟太医说开药给她调养……说的应该就是这一副药吧?
虽说心里的纠结消减不少,但当她端起瓷碗靠近黑乎乎的药汁,苦腥气扑鼻而来,她还是退缩了。
“有蜜饯吗?”
“没有。”
“方糖总有吧?”
“没有。”
梁太医保持冷面,一副油米不进的架势。颜思卿无奈,眼睛一闭硬着头皮灌了下去。
这药闻着苦涩,喝下去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下咽,至少比起颜思卿曾经喝过的某种凉茶要适口一些。
看着她把药喝完,梁太医才拿走空碗提着药壶离开房间。
…
白河庄因坐落于白河东侧而得名,庄子里农户不多,平时收成一般,粗俭度日不成问题,但要说富足那着实差的远了一些。
颜思卿住的是庄子西北边最僻静的一处院落,走去农田和农户们的家里得要小半个时辰,庄上管事每日清晨会送当日的食材到院外,除此以外,不许旁人进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