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的动作称不上温柔,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粗暴,对着上帝手指吹气的时候,又快又急。
待吹好之后,他嘴唇离得远了些,准备再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扎进肉里的木屑,余光瞥见那人也正一脸专注地看着自己。
眼睛轻缓地眨着,路西法甚至能捕捉到每一根睫毛颤动的弧度。
“好了?”上帝轻声问。
随后就要把手收回去。
“别动。”路西法一把攥住他手腕,说。
“你以为受个伤,吹吹就能好?我吹的又不是天使的仙气儿。”
他说话时,喜欢尾音轻轻上扬,还是轻声。
也不知是和谁学的,堕天之后,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痞气。
上帝不自在地动动身子,轻轻“嗯”了一声,任由路西法揪着他手指一点点把小木刺挑出来。
两人靠得很近,在飞扬的风里,甚至连发丝都偶尔交织到了一起。
上帝默不作声地把头移远些,风从两人间的缝隙吹过,连同周身的温度也降了不少。
结果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听见旁边的熊孩子鼻子重重地又往他身边嗅了嗅。
抬头,浓墨般的眸子就直直地朝他撞来,问:“怎么折腾了一上午的木头,身上还是一股梅瑟的味儿?”
上帝:……
他不慌不忙地理理衣袖,抬了下颌,迎上路西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