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开陆进来,先磕了头,然后将账簿和一个钱封献上,陪笑道:“二爷,这是今年那处庄子的收支,我刚见了大老爷,怕是会被吴管事发作,还请二爷相帮则个。”
林开陆之所以来贾琏处送礼,是因为那处庄子和贾琏正好有着关联。
贾琏却未看账簿和林开陆献上的贿赂,直将眉头皱起,语气不善。“你这厮的账簿莫非有假?”
贾琏怎能不气,前几天还发牢骚府中的蛀虫,却不料今日别人也把他当做了蛀虫。
林开陆一愣,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旁已经拐进来了一人,笑道:“哥哥且慢动气,待我看看便知真假。”
这人正是吴用,他上前来,却不取账簿,信手拿了钱封在手中,见里头是三张五十两的银票,笑容便盛了几分,转而对林开陆道:“你这账簿想来是真的,安心下去便是。”
说着,吴用将账簿递给他。林开陆望了望贾琏发黑的脸,见贾琏到底是没有阻止,这才应声下去。
吴用知道贾琏脾气,这才急忙出来将钱封收了,又把林开陆赶走,免得林开陆也被贾琏一顿王八拳伺候。
待林开陆走了,贾琏冷哼一声,怒道:“学究兄弟,你这般岂不是将我当做小人?快些给个章法出来。”
吴用道:“哥哥莫非不知?我近日在府中听闻,那处庄子本是府中老太太赐下,用来襄助哥哥成亲的资产,免得哥哥被带了嫁妆来的嫂子看不起。然而那处庄子最后却被大老爷强占了,既如此,哥哥收了这百五十两又何妨。”
见贾琏面色稍缓,吴用趁热打铁道:“且我听闻,数月前西北风沙至,京都外被埋了土地上万亩,荣国府的那处庄子亏了林开陆带人夜以继日的开挖,这才损失不大。这般的人纵是奴才,又怎能用每年十两银子打发了,叫他吃土。”
“罢了。”贾琏撑着头,意兴阑珊,挥挥手道:“到底来路不正,都给学究收着罢,正好拿去偿了那倪二的债,倒也免得我再典当房间里的物件。”
“还钱给倪二倒是不急。”见贾琏使着性子,吴用不愿兄弟两个疏远了,便也不再卖关子,笑问道:“这钱是来路不正,但我还有来路正的财路,哥哥可要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