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二房是亲兄弟,三房四房亲兄弟,五房自己,大家共有一个爷爷。
一屋子少说也有三十口,有人是早几年投奔薛邱的,有人是这几天到的,薛繁织他们是最后一批,大家聚一起,可能也是为了接风洗尘。
这么多人,然而薛繁织一眼看过去,关注的还是母亲和薛皎月。
薛景仁诧异的目光一缩,指着薛皎月道“她怎么还在这?她不是被我送回老家去了吗?”
薛邱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在,大厅暂时有薛老夫人主持。
薛老夫人穿着一身酱色披帛,头上一个翡翠色镶黄玉的抹额,她端跪坐在正厅主位的矮榻上,言语冷淡道“是你爹派人把七娘接回来的,好在接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你薛大郎君在外面竟然干这种勾当,残害自己的亲妹妹!”
薛景仁直接就愣了,脸上写满了您从何说起这样的问话!
薛繁织看着神色得意的薛皎月和目光闪烁的母亲,好像明白了什么。
薛老夫人其实不是他们的亲祖母,他们的亲祖母是个妾,留在老家没带来,薛老夫人一生无儿无女,为了给薛家传宗接代,她同意了婆婆的安排,给薛老太爷安排了一个妾室,生完孩子,那妾室就被送走了。
薛老祖宗却尝到了新鲜的女人后背信弃义,又娶了两个妾室,因此和老夫人貌合神离。
也因此不管是对薛洋这种抱养过来的嫡子还是薛家另外两外庶子,其实老夫人的态度都是淡淡的。
从不会偏袒谁,当然也不会打压谁,她行事还算公平。
所以她能问出这样倒打一耙的话,肯定是薛皎月先告状了,可笑的是母亲竟然让薛皎月告状,不拦着不说,还让老夫人来审问他们呢。
“祖母!”薛繁织恭敬的叫道“不关大哥的事,大哥送薛皎月回去是因为不想我受委屈。”
薛老夫人声音依然冰冷“那就确有此事了?”
薛景仁急得脸通红道“祖母,是薛皎月先害小八的!”
薛繁织点头道“所以请祖母听我们细说可否?”
“有什么好说的?!”
眼看着薛老夫人就要点头,这时从外面阔步走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中年男人。
男人瓜子脸,桃花眼,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可皙白的肌肤和笔直的身材说他二十岁也有人相信。
如今道家清谈大行其道,世人最爱玉的高洁品格,男人气质如兰如玉,正好满足世人对美好的所有幻想,这人就是因为长相曾经名声显赫一时的薛洋,也就是薛家族长,他们的父亲。
薛繁织回过头去看父亲,上辈子和父亲一别,如今已经有五年之久了吧?
父亲容貌未变,看她的目光依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