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孤看你敢得很!你这‘鸟雀’,生的可是虎豹之胆,简直胆大包天。”
见曹操发怒喝骂,郑平叹了口气,真诚恳切地接口:
“司空说的是。”
曹操蓦地哽住。
原先准备好的说辞被这么一打岔,七零八落了个彻底。
他见郑平神色怡然,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憋大招。
又转念一想,“祢衡”刚才竟承认自己熊心豹胆,他还真是嚣张至极,连这种话都敢承认。
不知为何,曹操沸滚了一夜的怒气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他犹记得祢衡几次三番给他没脸,并不愿轻轻放过:
“你以为自个儿承认了,一反常态地附和孤,孤就不会计较你的多次戏耍与詈骂?”
“司空此话从何说起?”
郑平答得客气,语气中却逐渐多了一针锋芒。尽管他想走和平路线,但显而易见的,目前的情况并不允许。更何况,一味的退让也不是他的风格,
“衡之言,具发自肺腑。若司空不习惯衡今日的言行,更钟情往日的‘祢衡’,衡亦可以当场作‘骂赋’一首,三百字不带重复,直到司空心情舒悦为止。”
曹操差点被郑平那句“钟情往日的祢衡”惊得甩掉手中的笔。
在他看来,不做狂态的“祢衡”让人少了几分迎面踩脸的冲动,言语间却更显无耻,既诡诈又讨嫌。
他不想体验郑平口中的“愉悦”,索性绕过这个话题:
“你可知孤今日为何叫你前来?”
“略有猜测,但在司空明示前,未敢妄加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