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他动身前去县衙。

县尉本在堂中办公,听到“祢衡”又来县衙的消息,握着毛笔的手一抖,在竹简上涂了个厚厚的黑饼。

县尉面色来回变化,等郑平被门吏引进堂中,他已收拾好所有的表情,笑眯眯地站起身。

“祢处士,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见郑平身后还站着怒目圆睁的“哼哈二将”,县尉嘴角客套的笑僵硬了几分,“祢处士,这是……?”

“这是我的护卫,俗称‘打手’。”

打手与护卫的概念并不完全等同。

县尉听到郑平竟然用“打手”来称呼这两个长得颇为凶煞的护卫,不禁后脊发凉。

打手?要打谁?

这祢衡该不会是……发现他昨日一开始的敷衍,认定他不作为,特意找了打手来打他的吧?

如果今天来的是其他人,县尉一定不会这么想——县衙是执公之地,又有诸多门吏守卫,谁敢造次?

可来的人既然是“祢衡”,自然要另当别论。

此人狂放妄为,胆大包天,连司空曹操的权威都敢挑衅,何惧于他一个小小的县官?

迫于来人的凶名,县尉在郑平出言解释后,立即秒怂,进一步放缓了声:“祢处士,这……游徼办案也需要时间。你昨日才来记录案册,我等已尽心竭力为你探查,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实在,有心无力啊。”

郑平见县尉温声细语、苦口婆心,明明入了秋,额头却是冷汗直冒,不免觉得好笑。

但他没有刻意澄清对方的误解,只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