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赌注,自然是二人共住期间的主导权。

郑平明白郭嘉的意图,对此他无所谓有,无所谓无。

“你想打什么赌?”

“袁绍骄而轻敌,又为正平檄文所激,不待粮草完备便急急出兵。我这赌,正与袁绍有关……”

几日后,袁绍军队即将抵达黎阳。袁绍派人前去刺探军情,斥候回来,汇报所见所闻时,神色间多有迟疑,言辞间显得吞吞吐吐。

袁绍前几日方羁押了田丰,又与主要谋臣沮授起了争执,心情本就不佳,此时见斥候这番作态,怒骂道:“有话直说,期期艾艾,还想隐瞒军机?”

斥候惊慌地低头,辩白道:“此消息并非军机……只是于曹营中听到的动静。因为怕污了大将军的耳朵,故犹豫万分,不敢上报。”

“曹营的动静与军情息息相关,无论大小都应如实汇报。”

袁绍皱眉道,“什么事会污了孤的耳朵?你快说来。莫非是曹阿瞒又找了个美貌的寡居妇人为妾?”

以袁绍对曹操的了解,不认为他会在战前做这种不正经的事。但他心情实在太过糟糕,顺口而不走心地一提,连自己都没当回事。

那斥候否认道:“并非如此……我等在前线听见曹兵一边札营一边唱歌,唱……”

袁绍这几日已对“歌”这个字产生阴影,他听到斥候的话,直觉感到不妙,可他刚刚才放完狠话,为了主公的威严,不可能让斥候在这个时候住嘴。

可要是如他所猜的那般,就算让斥候继续说下去,他这个主公的威严也会荡然无存……

两难之间,袁绍还是向情报屈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你说。”

“他们在唱……寒食夜,衡水边,本初……‘’

斥候唱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再唱下去,隔日就该轮到他的家人给他唱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