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延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苏寥睡意全无,坐起身,不岔道:“说得好像你们吃了多大亏似的,老娘还差两分钟就能洗白成功上岸,因为你的一通电话全部作废,简直神经病!”
“狗咬吕洞宾!”顾时延边看手机边说道,“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谁乐意关心你的死活!”
“你还有脸跟我提你哥!”苏寥每次光是想想就来气,现在真人就在眼前,她手捶脚踹,“不是你,时谦哥根本不会死!”
“喔,那我问你,凭什么别人送我的情书你能吐槽,你收到的我就不能看?”顾时延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沉声问道:“还是说,你怕我告诉顾时谦?你喜欢他,是吗?”
“怎么,不行啊?”苏寥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嫌弃过他不会说话,如果他还活着,我苏寥,就是你这个垃圾的嫂嫂,不是他死之前交待我……”
顾时延心下一片了然,见她突然卡壳,追问道:“交待你什么?”
当时情况太紧迫了,救护车赶到的时候,顾时谦就已经内脏大出血。
他是后天性发高烧造成的聋哑,只能靠双手比划。
他让她代替他照顾好顾时延,别再吵架,和平共处,好好地。
想到这里,苏寥胸口微窒,完全说不出口,她恨他都来不及。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才没有拿水果刀捅死你!”
“我好怕哦!”顾时延对当初的情景同样历历在目,事发时,他愣在当场,整个人都是懵的,没有立马冲上去,而是等周围议论声响起,他才回神,跟着上了车。
推车在走廊上行进时,苏寥已经哭得泣不成声,顾时谦强撑着一口气,看着他,颤着手,比划了两下。
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手术室门被打开,一直等到大人们赶来,红灯熄灭,主刀医师走出来,摘下口罩表示抱歉,接着映入眼中的,就是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顾时谦让他帮他照顾苏寥,她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就很可怜,不要再和她处处作对。
平时这种话他就没少说,到死,也仍旧关心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