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栖鲸:“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看起来特像机器人,那种款式很旧、设备老化的机器人,动起来还会嘎吱嘎吱响,跟老爷车似的。”
时屿没有笑。
他把纪录片暂停,微微垂着眼睛,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彼时正是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透明玻璃窗洒进来,把惨白的床单映照得一片昏黄,暖融融的颜色,透着落日的温度。
时屿靠坐在床上,穿着苍白的病号服。
额前的刘海落下来,在鼻子上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显得安静而落寞。
夏栖鲸:“时老师,这话从何说起。”
时屿:“我知道你有急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夏栖鲸在他床边坐下来,大大咧咧道:“哪有什么事,我晚上又没课。再说了,我扭头洗个毛巾的工夫你都能把自己烫伤了,我要是多离开几步,我怕你下一步就要跳楼了。”
时屿:“你没有义务照顾我的啊,我烫伤,也是我自己没拿稳杯子,自己活该,跟你没有关系的。”
夏栖鲸有点头疼:“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我自己心甘情愿留下来义务劳动,又没人逼我。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呢,等伤好了请我吃饭吧。”
他有点受不了时屿可怜兮兮的样子。
平时气场十足、骄傲惯了的人,陡然变得卑微起来,就会自然地让人心生怜爱。
总觉得是这世界对不起他,全世界都应该给他道歉。
时屿就是具有这种气场的人。
时屿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