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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郝看这一次离家去攀登珠穆朗玛峰,却是没有再回来。

以往郝看一般出门一次要很久才能回消息,所以两个月后陈秀珠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才慌了。

她并不相信他会遇险,便四处打听郝看的消息,然而郝看的朋友她认识的也不多,对他的行程了解的更少,他们都说:“我知道他要去珠穆朗玛峰,但是他已经成功登顶过,所以嫂子还是往好的地方想,实在是担心,不如去报警吧!”

陈秀珠无奈之下只能报警,然而警方认为他既然每次出门都很长时间才回来,所以他兴许又去攀登另一座高峰了也不一定,让她别着急,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三年,陈秀珠为了打听他的消息,花费了不少心血,加上这些年的操劳,身体本来就差,这下子更是被检查出了癌症来。

本来为了寻找郝看,家里的经济情况就不太好了,她这一病更是花了许多钱。她见郝笺为了她的病而辍学打工赚钱,心里惭愧又内疚,后来越来越抑郁,最终她不想拖累郝笺,就留下遗书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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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我母亲相信他在七年前就死了,这样,她或许能死心,不再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找他。”

练如柠默然,她听说珠穆朗玛峰这四五十年来发现的尸体就有三百多具,还有很多失踪的登山家没有了踪影。虽说只是失踪了,但是人们都知道他们生存下来的希望非常小。

而要展开搜救行动十分艰难,在搜救的过程中甚至有许多人会丧命,即使发现了遗骸,连将遗骸搬运下来都有难度,所以很多人都不会花费这个时间和精力。

郝笺在陈秀珠死后,将郝看的所有奖章、他送的山峰模型、他的记事本,都埋在了陈秀珠的墓前。除了那个登山包,所有郝看留下的痕迹都被她抹去了,如同在她的心里,这个人也不会再存在一般。

“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练如柠愧疚道。

郝笺“扑哧”一声笑:“我说过,一个失踪七年,一个死了四年,当初再痛苦难过,可都过了这么久了,什么伤感都已经淡了,所以这不是什么伤心事,平日里不提,只是觉得很无趣罢了。”

练如柠恍然,郝笺确实不是一个容易伤春悲秋的人,她的经历也造就了她的坚强和独立。

“我记得你是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的,那人类学是学什么的?”练如柠又好奇地问。

“我才读了一学期,还只是在学习人类学概论等基本理论,所以我无法回答你。不过据说即使学了四年,也未必能回答出‘人类学’是什么。”

从字面上来看,练如柠觉得郝笺还挺合适学人类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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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郝笺等人又去训练了几小时,等她们回去的时候,彭茂和辛婷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一副他们今晚就准备离开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练如柠问。

白天的时候,郝笺觉得他们既然决定跟着去南方城了,那么没点防身的技能那必然是对生命的不负责,所以她让易高找人教他们一点格斗的技能。

教完了格斗技能,顺便教他们玩弹弓,枪支不好找,但是弹弓却容易制作。

辛婷压根就不敢靠近她们,而彭茂说:“我们能不能到附近的居民楼里找个地方住,在这里,这都第三天了,我也没有排上队打水洗澡。”

她这么一说,练如柠也觉得自己身上黏乎乎的,明明昨夜洗了澡,可惜今天顶着烈日训练了一天,她的衣服一直不曾干过。等干了,兴许也就满是汗臭味了。

她看着郝笺,郝笺道:“忍着,实在忍不住,这条江多得是水给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