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眸子颜色渐深,萧执月看着帕子上的鲜红血迹,语气难辨:“哪怕我杀了你的父亲,你也还是想讨得我的欢心?”
宋文宇看着萧执月脸上的笑意,听着对方越发清浅的声音,心底的执念被勾起。
他跪在萧执月脚下,流着泪抱住萧执月冰冷的脚踝。
“是,是的……哥哥,从见到您的第一眼我就爱您。是您救了我,还收留了我。何青衫抛弃了我和我妈,我妈是被那个男人唆使去偷您亲人的遗体,被鲛人肉引来的鬼缠上才病死。是何青衫让我失去了一切!哥哥,是您杀了那个男人替我报了仇,哥哥,文宇要谢谢您!”
他低下头,想吻去萧执月苍白的脚趾上刺目的血渍,但还未触及萧执月时,鲛人便抬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人类啊,真可悲。”
两个光点从宋文宇眉心飞出,没入萧执月的掌心,他合拢手指,光芒便被捏碎。
萧执月明了,只要不褪去鲛身,他就会存在弱点,每个十年,都会遇到危险。
而要褪去鲛身,他就得学会人的七情六欲,那是诞生于深海的鲛人天生缺乏的情感,萧执月本想给宋文宇一个机会,让这个十几年如一日热切地注视着自己的人类教会他什么是爱和欲,可惜,宋文宇不配。
一个被男人操纵偷取鲛人尸体而被吓死的蠢货生下的小蠢货,当着他的面就能背弃狼狈为奸的生父,背弃自己自然更容易。
何况,宋文宇根本不是萧家恩人的后代。
与其选择这种蠢货学会人类愚蠢的感情,还不如让他那可笑的软肋继续存在。
“哥……哥……啊,啊啊啊——”
宋文宇的眼神变得空茫,动作开始不协调,嘴巴张开,说出来的都是阿巴阿巴的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