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满意。”蓝礼拿了两个抱枕当靠背,直接就躺在了沙发上,让四肢都放松下来,“效率真的太低了。果然,我还是适合演戏。”
在蓝礼看来,他还是缺少经验,表演经验也好,演唱技巧也罢,都十分缺乏。和演戏比较起来,录音工作的进度和效率都差强人意。即使是完成了“老松树”的录制,但蓝礼还是觉得,效果比不上当初在里约热内卢街头表演时的感觉。条件允许的话,他希望再重新录制看看。
如果乔治和赫伯特知道蓝礼的想法,估计会七窍生烟。对于一名录音室新手来说,蓝礼的表现简直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单纯从技巧的角度来说,蓝礼无疑是生涩的,仅仅只是接受过基础的发音训练,在唱功技巧方面就是一张白纸,粗糙而简单,在演唱过程中,蓝礼完全是凭借着本能演绎;但恰恰是这份原始和质朴,却将蓝礼的天赋展现得淋漓尽致。
对情绪的演绎,对情感的诠释,对思想的沉淀,对灵魂的共鸣……尤其是那一把带着淡淡沙哑的温暖嗓音,堪比大提琴般丝绒顺滑,将民谣的沧桑、潇洒、流浪、随性、自由隐藏其中,信手拈来的演唱就足以让人潸然泪下。
仿佛在那个二十一岁的皮囊之下,隐藏着一个百岁老人的灵魂,见过沧海桑田,走过千山万水,看过云起云涌,尝过酸甜苦辣,岁月的沉淀和时间的力量,都融入了嗓音之中,惊为天人。
这就是天生的歌手。两个小时完成一首歌的录制,而且还是在最顶级的录音室之中,经受了显微镜式的分析和考验,即使是最专业的顶级歌手,也就不过如此了。
可是……什么?蓝礼居然还嫌弃效率太低?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想必,乔治和赫伯特两个人将会十分愿意给蓝礼单独上一堂“录音基础课”。
马修对录音室的专业也是一无所知,无从分辨蓝礼话语的真假,但他却轻轻撇了撇嘴,“可是,从这份合同来看,乔治却不同意你的观点。”
蓝礼眉尾轻轻一扬,不解地询问到,“什么意思?”
马修的视线从合同之上抬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这份合同不仅没有任何陷阱,而且以绝对的信任,充分保障了你的权益。”马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翻找到前面的条款,“比如说,你对专辑的否决权,也就是说,如果专辑录制完成之后,你不满意的话,你有权利要求重新录制,否则专辑是不允许发行的。”
即使蓝礼是一个门外汉,他也知道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就好像演员拥有对电影的否决权一样,就算是汤姆-克鲁斯也没有如此权利。
“再比如说,你对专辑封面、字体、定价、发行渠道、宣传项目等所有环节,都拥有拍板权。在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之下,发行公司是不能随便做决定的。”马修继续往外扔炸弹,这样的待遇,蓝礼可是前所未闻,“还比如说,在未经过你同意之前,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对你的创作进行改动,也就是说,作为一名创作者,一名艺术家,你的原创精神内核受到了全方位的保护。”
震惊,真正的震惊!这样的合同条款,甚至可以说是霸王奴隶条款,只是问题在于,蓝礼是那个奴隶主,而乔治以及潜在的发行公司才是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