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简单粗暴的例子就是,史蒂夫-乔布斯、比尔-盖茨等人的身上都带着那个时代的深深烙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詹姆斯-卡梅隆、马丁-斯科西斯等导演都带着那个时代不可磨灭的印记,还有电影音乐文学乃至于政治,全部都是如此。
那个年代的兴衰变迁、那些浪潮的跌宕起伏,蓝礼都是知道的,但,他终究只是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至少,不像科恩兄弟那样。
乔尔出生于1954年,伊桑出生于1957年,如同斯皮尔伯格等黄金一代导演,他们都真正地走过六十年代、闯荡七十年代,并且在八十年代渐渐开始形成自己的艺术追求。民谣浪潮、摇滚浪潮、嬉皮士文化,所有的所有都流淌在他们的血液之中。
蓝礼却仅仅只是一个旁观者,从书籍和影像的记录之上去追溯那个年代的辉煌和癫狂,就如同“午夜巴黎”的故事一般,每个人都对现实生活不满,将自己的精神寄托在某个完美的黄金年代;而每一个年代的人都在逃避着现实,幻想着另一个黄金年代。
对于蓝礼这一代人来说,他们永远怀念着九十年代的璀璨和辉煌;而对于九十年代的那一代人,他们则念念不忘八十年代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同理,对于科恩兄弟来说,他们始终在追忆着六十和七十年代的纯粹和简单。
某种意义来说,蓝礼和科恩兄弟的灵魂深处都是相似的,怀念着自己艺术灵感的来源,坚守着自己内心深处的乐土,只是呈现出不同的年代特性,现在却通过民谣这个载体,唤醒了彼此的共鸣。这让蓝礼想起了乔治-斯兰德,那个无比怀念着八十年代音乐市场的老头儿。
小小的打趣之后,蓝礼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微笑地转移了话题,接着说了下去。
“曾经,音乐和电影都是艺术的载体,承载着创作者的思想和灵活,也承载着生活的情绪和社会的重量,那时候的梦想是纯粹而简单的,仅仅只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但现在,音乐和电影却渐渐成为了商业的载体,肩负着利益至上和娱乐至死的重担,举步维艰,于是,梦想也变得复杂而混乱起来,我们到底是在追逐着名利,还是在追逐着自由。”
“曾几何时,梦想让生活变得可以忍受,即使是在清贫和困苦之中苦苦挣扎,但他们依旧对格林威治村那一片热土怀抱着殷殷期待;但现在,梦想却让生活变得无法忍受,残酷的现实让梦想无处安放,华盛顿广场依旧是那个华盛顿广场,却已经被麦当劳和星巴克包围,先驱村庄那样的酒吧已经渐渐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蓝礼的视线落在了乔尔和伊桑的身上,“所以,你们希望讲述那个年代的故事,那些纯粹简单的年代。所有人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地冲进浪潮之中,成为了整个时代的一份子。”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取得成功,鲍勃-迪伦只有一个,但在他身后,还有一百个一千个怀抱着同样梦想的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有的人坚持了下来,有的人却放弃了。时代变了,以前那些放弃的人,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而以前那些坚持的人,似乎也都选择了放弃。那个浪潮汹涌的时代,就这样永远得一去不复返了。”
蓝礼的话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让乔尔和伊桑都流露出了无比亢奋的神色。
乔尔那张大的嘴巴,几乎就要尖叫出声了,“上帝,上帝!就是这样,这就是我们脑海里一模一样的想法!完全一致!怎么可能!上帝,这就是属于你的电影,我是认真的,蓝礼,我是认真的!请你一定要出演这部作品,一定!”
科恩兄弟的这部作品,蓝礼记忆犹新,因为这是他个人最为钟爱的一部科恩兄弟,电影的名字叫做“醉乡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