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纯粹的快乐,晶莹而透亮,不掺和任何杂质,真挚而简单。
即使一贫如洗,即使食不果腹,即使衣不蔽体,但快乐却是真实的。猝不及防之间,就不由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跟随着旋律摇摆着身体,放开脚步,开始浪迹天涯。
“攀登上高峰,在那儿我坚定了立场;攀登上高峰,在那儿我坚定了立场。扛着一把来复在肩膀,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可怜见的,我曾抵达天涯海角。”
现实与理想的碰撞,生活再次变得血腥而残酷起来,越战,美国发动了全国上下的所有年轻人们,一股脑地投入了这场战争之中,然后,在流浪旅行之中,他攀登上了高峰,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他选择了加入战争,以来复枪和匕首为国出征。
但现在,言语之间的唏嘘和落寞却翻涌上来。
那一场战争,到底是为了谁的战争呢?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坚持的战争呢?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又到底有谁铭记呢?他们都以为自己为国效力,但不过是一块遮羞布而已,用一个个鲜活而年轻的生命为白宫的那些政客们遮羞,客死异乡之后,却没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最终只是化作一连串数字而已。
上帝,哦,上帝,他曾经抵达过天涯海角,无忧无虑地肆意流浪,他没有食物,他没有住所,他也没有羁绊,除了音乐之外,一无所有,但他却曾经拥有全世界。
所以,他宁愿死去,至少,他所拥有的依旧真实地存在过。
整个煤气灯酒吧之中都安静了下来,那种静谧的空气之中,光影真正地停驻了脚步,满嘴苦涩、满腔酸楚,却无法形容,只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舞台之上那个身影,唏嘘而落寞,哀伤而茫然,似乎就连胸膛之中的心脏都已经停止了跳动。
那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之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寂寞。
灯光是如此明亮,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上,而灯光之外的世界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孑然一身、孤立无援;但他却依旧挺直了腰杆、打开了胸膛,专注而投入地轻声哼唱着,那股坚毅的信念从来不曾动摇过。
骄傲而清高,温柔而耀眼,低调而绚丽。
不需要眼神,不需要动作,甚至不需要表情,举手投足之间,仅仅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嗓音就完成了叙事,那些生动而深刻的情绪片段在旋律之中缓缓流淌,遗忘了所有人的存在,却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人拖入了他的世界之中。
听,他的歌声插上了翅膀,正在肆意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