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流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但还是善意地解释到,“现在,除了每一天的固定课程之外,他另外还预定了四个小时的练习室时间,上午两个小时,下午课程结束之后两个小时。”
什么?约翰森完完全全惊呆了,脑海之中无论如何思考都无法寻找到一个合适准确的答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为什么呢?”
是呀,为什么呢?
“哈,前天我也问了蓝礼这个问题。”劳拉欢快地笑了起来,“他半开玩笑地说,他准备考茱莉亚学院,但发现自己的才能不够,所以决定临时冲刺看看,希望能够在入学考试之上一鸣惊人。他真是一个幽默的家伙,不是吗?”
随后,劳拉就察觉到了约翰森满脸惊诧的表情,她立刻就解读了出来,“你不觉得吗?还是说同性相斥?我每一次和蓝礼交谈,他都非常和善亲近,我询问了他关于舞台演出的一些意见,他都给予了有趣的反馈。可惜的是,他需要专注于练习,我们的交谈时间太短了,否则应该可以有更多收获的。”
约翰森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些不够,意外的部分着实太多了,以至于他不知道到底应该从哪里开始惊讶,又从哪里开始问起。
“……每天四个小时?”憋了许久,最后约翰森脱口而出了第一个想法。
劳拉点点头给予了肯定,“每天四个小时。”
约翰森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羞愧的愤怒。
每一天,蓝礼都在加班加点地训练,却从来不曾说出口;然后每一次上课,他都在持续不断地强调着基本功,高高在上地教育蓝礼;最后,蓝礼的变速鼓点练习表现得如此出色,甚至堪称是完美,他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但其实不是。
连续七天的哑鼓练习,而且是每天八个小时的哑鼓练习。这一份专业和投入,绝对堪称是骇人听闻。对于任何一位初学者来说都是。
“他是故意的。”约翰森的想法就这样冲破了理智束缚,爆发开来,“每一天暗地里进行加练,然后在上课的时候表现出色,有意识地羞辱我,让我看起来像是小丑一般,在那里叽叽歪歪地说个不停,而他就在旁边看我的笑话。他就是故意的!”
“这就是一场秀,一场表演秀!上帝!就连在生活之中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从里到外都是一个表演者。他就在期待着现在这一幕,对吧?期待着有人惊叹,期待着有人羞愧,期待着有人再次表示他的形象是多么的高大光辉!”
约翰森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只是一股脑地把所有想法都倾倒了出来,滔滔不绝。
劳拉微微愣了愣,约翰森的爆发完全没有任何预警,也没有任何脉络。
她根本不知道约翰森和蓝礼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约翰森的话语背后到底指代什么,但迟疑了片刻,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约翰森,虽然这样说非常失礼,但事实就是,你和我什么都不是,我们对于蓝礼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也根本不重要,他没有必要刻意针对你,针对我,他也没有必要为了我们做一场秀,我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约翰森的眼睛猛地瞪大起来,无比愤怒地看向了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