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莎不由就眼眶一红,无比委屈地看向了瑞恩,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做错了什么,隐隐地就浮现出一抹朦胧的泪光,轻轻咬住下唇,似乎正在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不是现场就直接崩溃。
如此作态,落在瑞恩眼中,却只是一场劣质的演出,他根本就不会买账;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拍摄现场正在聚精会神地进行工作,他应该如何处理呢?尤其是这样的女生,稍稍一点点刺激就可能要把事情闹大,对于正在工作的蓝礼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瑞恩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怒视了梅丽莎一眼,暗暗咬了咬牙关,面容上那冷峻的棱角越发鲜明起来,沉默不语却发出了信号,坚定不移地给予了警告,仿佛在说:如果不再闭嘴的话,那么事情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随后,瑞恩就转过头去,再次看向了蓝礼。
梅丽莎站在原地,蠕动着嘴巴,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同样也看向了练习室之中正在拍摄的剧组,目光幽怨地注视着蓝礼。
“砰!”
毫无预警地,一股巨响就炸裂开来,把梅丽莎吓了一跳,她连忙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蓝礼——
此时,他就如同完成变身的绿巨人一般,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了爵士鼓的鼓面,第一下,第二下,然后结实而富有弹性的鼓面居然就如同纸糊的一般,轻轻松松地穿破了,那个爵士鼓就已经变成了破铜烂铁。
刚才发生了什么?
击打着,击打着,安德鲁的肌肉渐渐就紧绷了起来,整个人都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岌岌可危、颤颤巍巍,似乎陷入了随时都要分崩离析的危机,然后,节奏与力量就已经失去了控制,鼓点也完完全全变得混乱起来,那种束手束脚的桎梏感让他的情绪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烦躁。
可是,越是挣扎,越是抵抗,束缚感就越是紧凑,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如果再不爆发,很有可能就要这样沉闷地走向终点——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他就爆发了。
懊恼而愤怒地砸向了吊嚓和爵士鼓,沾满血腥的鼓槌就这样挥舞了出去,赤手空拳地开始持续“击打”,一拳、再一拳,狠狠地砸击着爵士鼓的鼓面,砰!砰!那沉沉的闷响如同厚厚云层背后的雷声,轰隆隆地翻滚着,但暴雨却始终下不下来。
最后,鼓面就这样撕破了。
那种爆发感、那种宣泄感、那种炸裂感,将肌肉之中隐藏的力量全部都释放了出来,即使是鼓面撕破了,但他依旧没有停下下来,狠狠地将爵士鼓直接踹翻,那种蜷缩压抑在胸腔里的暴躁全部都化作了粗口,“草!草!草!你就是一坨狗屎!草!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雷霆万钧的怒火浩浩荡荡地横扫而过,整个练习室里的空气都开始压缩起来,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噤若寒蝉。
梅丽莎瞪大了眼睛,再次流露出了无辜的神色,惊吓之下忍不住打嗝: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