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要激怒蓝礼。
但没有想到,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蓝礼,今天却似乎真正地点燃了怒火,反而还是主动挑衅起了记者们,“嗯?难道没有问题吗?所以,你们就是呼喊着玩玩吗?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似乎不太礼貌。”
完蛋了。
果然不能轻易招惹别人的逆鳞!现在闭嘴也不是,开口也不是,记者们就这样骑虎难下地被卡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怎么办?现在是否应该开口?如果开口的话,应该提什么问题呢?可是不开口的话,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就这样晾在原地吗?蓝礼的提问又应该怎么回应?
等等,他们刚刚为什么要嘴痒地把蓝礼喊住呢?现在好了,引火烧身是不是就是专门用来形容他们刚才的自杀举动的?
记者们都纷纷转移了视线,尽可能回避正面与蓝礼的视线碰触;但整个剧院门口的观众们依旧熙熙攘攘地响动着嗡嗡嗡的嗓音,在沉闷而压抑的空气里激荡着,就如同盛夏的热浪正在隐隐涌动一般,两种对比的反差制造出了一种微妙的质感,以至于现场就开始滋生出了些许尴尬。
怎么办?
紧急状况之下,布莱德利脑海之中就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再一次地,然后他就直接脱口而出了,“蓝礼,我们只是想问问,你今天选择了这套服装,这显然不是大家出席首映式会选择的服装,请问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漂亮!
果然是“纽约时报”的记者,如此求生技能真的太出色了,令人肃然起敬,忍不住就想要鼓掌表示敬佩,但此时显然不是鼓掌的最好时机,于是,周围记者们纷纷都齐刷刷地投来了敬佩的眼神,炙热地几乎就要灼伤布莱德利的皮肤。
布莱德利忍不住就清了清嗓子,差一点就要咳嗽起来,尤其是感受到蓝礼的眼神之后,他就越发觉得后背有些发痒起来。
蓝礼抿了抿嘴角,眼底流露出了一抹笑意,而后轻轻颌首,“这是一次尝试,你知道,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我不太确定效果如何,但我知道,我个人非常喜欢。”依旧是简单而轻松的调侃,但和平时比起来,却少了一些惬意,隐隐透露出了些许戏谑。
尽管蓝礼没有多说什么,但现场记者们都可以解读出表情里的深意:解围得漂亮。不是赞许而是调侃,甚至让人忍不住开始猜想,如果布莱德利没有解围的话,那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蓝礼没有留下更多思考空间了,再次转过身,加入了保罗的行列,朝着中国剧院的方向迈开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