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初心(hello, y-old-heart),你还好吗?你还在我的胸膛之中跳动吗?我一直在担心着,你始终没有动静,几乎不再跳动。
哦,不要把我独自留在这儿,别告诉我,我们已经长大,我们曾经短暂地相爱过;哦,我不想再孑然一身,我想找到一个归宿,我想与你共同分享。
你好,我的初心,时间已然如此久远,自从我们挥手作别;每天都在堆砌着一块石头,在那堵为你铸造的城墙上,确保你依旧安全。
哦,不要把我独自留在这儿,别告诉我,我们已经长大,我们曾经短暂地相爱过;哦,我不想再孑然一身,我想找到一个归宿,我想与你共同分享。
你好,我的初心,是否安然无恙,如何身披枷锁。请你不要担心哪,在里面是安全的,你的确不再跳动,但你也永远不会破碎。
没有所谓永恒,有些事情不是命中注定,但是你永远都不会找到答案,直到重新释放了自己的初心。直到……你重新释放了自己的初心。
你好啊,我的初心。”
细细地,认真地,戴尔就这样反反复复阅读了两遍,然后忍不住就轻声念了起来,逐字逐句地念了起来,有些缓慢,有些迟钝,却慢慢地感受着那些词语在唇齿之间的跳动,如同一阙诗歌般简单而隽永。
念着,念着……戴尔的眼睛就湿润了起来,“你好吗,我的初心”,就是如此简单又如此轻盈的一句问候,却让舌尖泛起了五味杂陈,寻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形容,只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的朋友们总说他是一个疯子,不知所谓不知所云的疯子,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电影,又或者是和年轻人一样观看什么超级英雄电影,就连生活都只能温饱了,却总是喜欢到电影院去观看那些没有意义的电影,鼓捣着与年龄不符的琐事,追寻着那些大城市里文艺青年们才会喜欢的艺术,就这样与社会脱节。
他的朋友们总说他是一个局外人,黑人就应该喜欢爵士和灵魂、三十岁就应该结婚生子、六十岁就应该退休喝酒、辛辛那提就应该拒绝东岸的靡靡之音、穷人就应该放弃艺术、生活就应该脚踏实地、梦想就应该属于有钱人……一个接着一个枷锁,牢牢地套在他们的身上,然后按部就班地生活着。
但,这又是谁规定的呢?什么年龄应该做什么事?什么性别什么种族什么阶级什么文化就应该做什么事?这难道不是那些统治阶层一层一层套在他们身上的枷锁吗?他们为什么要遵循呢?谁规定生命就只能拥有一种色彩一种方式呢?又是谁规定死亡到来之前就应该坦然接受呢?规定了,就必须遵守吗?
可是,这难道不是他自己的人生吗?
他所关心的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所在意的他都不在乎,他和他们都已经老了,没有精力在互相怨恨互相斗争了,于是,他和他们就接受着彼此的不同,絮絮叨叨、磕磕绊绊地互相扶持着,却不再干涉彼此。
却也无法了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