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外热内冷。
这两个人之间的温度差异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对比,将那种荒诞不羁的质感呈现出来,即使蓝礼的表演更加富有层次,但画面整体感觉却没有任何影响,这让欧格斯就不由轻轻颌首,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侍应生来了。侍应生走了。
大卫礼貌地注视着侍应生的眼睛提出要求,但侍应生已经离开了,大卫的视线却依旧停留在高处,注视着空气,没有移开,只是缓缓地、缓缓地出神,然后缓缓地、缓缓地低头,那如同树懒一般的动作,完全是无意识之中的移动,扩散开来的焦点和焦距显示,他短暂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就要这样发生了吗?”
那微微有些迷茫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困惑,但眼睛却是一片沉静,没有任何波澜,因为脑海里没有思考的转动,提出问题之后就只是停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寻找答案也找不到答案,瞬间停滞下来。
一秒。两秒。
大脑似乎遗漏了两秒时间,然后大卫就轻轻颌首——从问题直接跳到了答案,“那么就这样发生吧。”
那无意识的自问自答让眼神重新平复下来,似乎已经说服了自己,然后转头再次看向了正前方的近视眼女人。
她有些不自在,背部不同寻常地挺拔,与大卫放松随意的坐姿形成对比;表情始终保持紧张状态,甚至正在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节奏,然后无意识地用听觉来寻找痕迹,小幅度小范围地移动着脑袋,似乎正在探知这个世界——但认真观看的话,再认真一些,就可以注意到,她那僵硬空白的视线正在回避大卫。
问题就在于:她不是已经失明了吗?那么,她为什么需要回避大卫?她又如何探知大卫眼神的位置?
然后,大卫的视线落在了近视眼女人的双眼之上。
近视眼女人摇摆下颌的动作明显停止,就这样直挺挺地正面迎接上去,似乎正在坦然地接受大卫的打探,没有隐藏任何秘密。
大卫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女人的眼睛,专注而投入的光芒闪烁着一片温柔;但渐渐地,上半身就开始无意识地微微前倾,然后眼神的专注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正在细细地探究真相,如同福尔摩斯一般,一点一点寻找着女人瞳孔里的光亮,就好像……就好像着魔一般,求证着那双眼睛是否真实地失明。
因为完全投入而失去了自我意识,这让大卫整个人看起来陷入了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