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输液室里,沈寻瞅着对面的男人,想起刚才那个医生的话,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
“沈老师,我看你比我还像病人。”程立看着她,声音低沉。
沈寻无语。这人,烧成这样了嘴巴还这么损。
“你要不要喝水?”她问。
程立点点头,撑到现在,他确实觉得不大舒服。伤口一抽一抽地疼,身上的热度也不好受。
过了七八分钟,沈寻回来了,一手拿着个纸杯,一手拎着几袋牛奶。
“喝吧,”她把水杯递给他,又将牛奶袋敷在他额头上,“没有冰袋,我在超市买的冷藏牛奶。这样是不是好点?”
“嗯,谢谢。”程立开口,嗓音微哑。
离得近,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分不清是哪种植物的香气,但是很好闻,让人想睡觉。
等他睁开眼,一瓶液已经输掉了大半。她却仍站在他身旁,替他冷敷。一旁的椅子上,放着五袋已经敷过的牛奶袋。他也看见了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手指通红,大概是冻的。
“没事了,”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不像话,“你歇会儿吧。”
“醒了?你睡得好沉,我中间还出去又买了几袋牛奶,你都没发觉。”她关切地看着他,“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
他捉住她拿着牛奶袋的手,拉了下来。
“不用了,”他轻声说,“你的手很冰。”
“哦。”沈寻答。
他的手是烫的,牛奶袋是冰的,她的心是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