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一次就硬生生听他发了一个多小时的牢骚。
现在呢,他又要做些没有油水的累活了。
“去吧,泷川君,祝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森鸥外始终是笑眯眯的,一双紫眸里仿佛藏着浓稠的宽和情绪,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会有被关怀的错觉。
然而泷川并没有体会到,只是朝青年微微颔首,转身便开门离去。
泷川揣着袖子走在走廊上,收敛起眼里的散漫,抿着唇目不斜视。
转角处走来一个黑发少年,貌似是森医生身边的人,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精致到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脸上缠着绷带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只鸢色的眸子。
从衬衫延伸出的皮肤都无一不缠上绷带,肩上披着一件黑大衣,显得少年挺拔瘦削的身躯更加脆弱。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而怪异的少年,只一眼便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黑气质。
那是名为孤独的绝望,正张牙舞爪伸出触须彰显自己的存在,像是要将所有接近他的人吞食殆尽。
无趣的黑色——
比起这种单一、压抑的黑色,他还是更愿意为闪闪发光的存在驻足,如果能独占就更好了。
泷川只看一眼便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从少年身边擦肩而过,他身后的少年反而扭头投来好奇探究的视线。
这是太宰治第一次在港黑看见和他差不多大的人,而且这个人一看就是干练的武斗派,即使瘦弱的身体与柔和的五官冲淡了他给人的威胁,周身的气场也像是秋季午后的清风,懒洋洋打不起精神似的。
但总有一种随时会显露出锋利的刀刃,是极不安定的类型。
善于观察人心的太宰治轻易看出了少年不做掩饰的本质,他打开森鸥外所在的房门。
“森先生,我刚刚看到一个人——”
森鸥外坐在桌前,闻言眼眸弯了弯,“是泷川君吧,太宰君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