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年轻时的彭文慧,何夏那一股从重生前就憋着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她一头扎进彭文慧的怀里,一声声地叫着娘。
彭文慧还没看清楚敲门的人是谁呢,怀里就多了一个人,听着耳边这一声声的娘,彭文慧是又心疼又着急。
彭文慧在家里说一不二,对子女也颇为严厉,孩子们自小就有些怕她,而何夏自打十二岁过后就再也没有抱过她了。这会儿被女儿抱着,彭文慧多少有些僵硬,她伸手搂住何夏,手足无措地安慰:“娘在呢,娘在呢。你别哭,你别哭,是谁欺负你了?还是你公婆给你气受了?”
人在哭时最听不得人安慰,越安慰越委屈,何夏本来就委屈激动的心情在听了彭文慧的安慰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她的哭声从原本的低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引来了家里其他人,眼瞅着周围的邻居也要开门了出来看热闹了,彭文慧一个用力将何夏带进了院子,‘砰’地一声关了门。
在厨房忙活的关琼英也从厨房出来了。何夏见着她,止住了泪水,终于从彭文慧的怀里出来了。彭文慧看了关琼英一眼:“小英你先去做饭,我带你妹子上屋坐会儿。”
关琼英忙不迭地点头。
等彭文慧带着何夏进了房间,关琼英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迫不及待地去了屋后的菜园子,她男人何弘义正举着出头在挖地,关琼英小跑到何弘义面前:“弘义,弘义。”
何弘义将锄头支在地里,手按着出头把儿:“咋了,出啥事儿了?”
“你妹子回来了,刚刚还在外面哭呢,老伤心了。”
何弘义眉头一皱,扛着锄头便往前院去,关琼英立马小跑跟了上去。
何夏的父亲何树国昨天去看了大半夜的水,天亮了才回来,这时候还没睡熟,彭文慧领着何夏进屋,他自然也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何夏被彭文慧按在了床边的凳子上:“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何夏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抽抽搭搭地打了一个哭嗝:“爹娘,曾文越没死,他现在在南边找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独生女,以后不回来了。”
彭文慧还从女婿还活着的消息中反应过来,何树国便气得一巴掌拍在床沿上,他盯着何夏:“你公婆怎么说?”
何夏道:“他们想将计就计,不告诉我曾文越没死的消息。想让我在这边给他们两口子养老送终。”
彭文慧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被何树国叫了回来。何树国是男人,听了何夏的话他不是不生气,但除了生气外,何树国还尚存理智:“既然你公婆瞒你,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