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取?”他反问道。

“不要在意调取的方式,”道恩耸耸肩,撑起身体往上坐正了一些,“反正不会有证据证明什么的。”

“但是你对我的身份有些想法。”布鲁斯说,“说说看?”

“自然,”他并不否认这一点。尽管没有查到任何信息,但谁说没有信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情报呢,“我注意了你战斗的风格——出人预料的堂堂正正,而且喜欢手下留情。”

他转过头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杀人的原则?”

布鲁斯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动了一下,他伸手在茶几上捏起一块曲奇,漫不经心:“我怎么知道。”

他的动作太过微小,连坐在旁边的道恩也没有注意到,但布鲁斯立即认识到道恩说的是对的。他在失忆之前必然是不杀人的,甚至可能在这一点上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否则不至于他什么也不记得的情况下身体居然还能对这样一句话有一些下意识的反应。

他本以为在自己对一些情报有所保留的情况下,道恩推测出来的情况可能会并不那么正确,但对方做到的实在超乎了他的期望——布鲁斯本来只是想要知道道恩观察到的一些细节而已。

“也对,你什么都不记得。”道恩说,“我还以为你多少有一些模糊的碎片什么的呢——你知道,你那天对着早餐桌上的咖啡的表现对于一个不知道自己记忆的人来说可够奇怪的。不过我听说后来为你准备的牛奶你也没有喝?”

布鲁斯皱起眉:“说重点。”

道恩摊摊手以示妥协。

“我还注意到,你的身体对于一些不具杀伤性的动作有时并不会特意避让或者格挡,这说明一个问题——”

这意味着他的身体习惯于穿着护具作战。布鲁斯瞬间意识到这一点。

“你的身体习惯于护具,所以每当我攻击你的脆弱部位时你的反应都会变得稍稍迟缓。”道恩说,“而且你的作战习惯很好——我是指,不喜欢用一些阴险方式的那种好。”

但这并不应该成为被撩阴腿攻击的理由,布鲁斯默默地想,他对自己之前的战斗经历没什么印象,但依然很怀疑道恩是与自己战斗过的男性中唯一会用这个招式的人。无他,即使针对的不是自己,这个招式对男性来说也太不友好了,有一种能够导致兔死狐悲的杀伤力。

道恩的话与仍然在继续:“因此,在你成长的环境,没有人会特意教你这些市井招式。同时你有钱,我不知道你有钱到什么地步,但至少足够让你配置一些可以便携的小武器,这些东西你喜欢放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