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渟喝了酒,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他提醒杜三娘道:“这些年来,朝廷跟武林始终对我紧追不放,找到南阳城是早晚的事。”
“我自然也会离开,只是不跟你们同路。”杜三娘摩挲着酒壶红封,被酒水浸润的唇红如胭脂,看着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薛泓碧原本沉默地吃包子,闻言抬头看她:“又去做杀手吗?”
“你管我呢,小兔崽子!”杜三娘好似没察觉到他话里伤人伤己的刺,拈起筷子敲了他一下。
这顿饭终是维持住了表面和睦,勉强算得上宾主尽欢了。
杜三娘给薛泓碧收拾了行李,亲自送他们出了门。
此时天色已黑,夜风凉如水,薛泓碧跟着傅渊渟走出小院,就在跨过门槛的时候,他终究没能忍住,回头看向了杜三娘。
那红衣簪花的女人倚在房门边,静默地注视他的背影,在他回望时微微一笑。
她轻声道:“走吧,别回来了。”
傅渊渟揽住薛泓碧的肩膀,向她微一颔首,大步离去。
院子里只剩下杜三娘一人,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等到那两人走出了很远,风把身上最后一缕酒气也吹散,她才突兀地笑出了声。
一炷香后,城南梨花巷里某户人家走水,火势熊熊,四邻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