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寡言,昭衍却似个游山玩水的旅人般左顾右盼,沿海风光与内地大有不同,即便在这深秋季节也是绿衣尚浓,日光透过如絮云层洒落下来,照得人浑身暖洋洋。
唯一带上了肃杀秋意的,只有风。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穆清没带他们去人多眼杂的地方,寻了个安静的斋堂供两人歇脚,吩咐了嘴严的役人送来饭食热水,亲自在旁作陪,江平潮自是无心饮食,昭衍倒来者不拒,不仅帮忙吃了他的那份,还厚着脸皮向穆清讨酒喝。
“门下女子居多,虽不明令禁酒,但是少有储备,你且将喜好说来,我命人下山去买。”
江平潮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不必理会他。”
不等穆清说话,昭衍已叫屈道:“江兄,你这可就不对了,一年来你喝过的酒怕比我吃过的肉都多,骨头肉都该被酒腌入味儿了,怎的只许你州官放火,不准我百姓点灯?”
闻言,江平潮的脸色一时黑如锅底,他正要回讽几句,瞥见穆清皱起眉来,已到嘴边的话悉数咽了回去,又成了根木头桩子。
穆清道:“酒之一物,小酌怡情,过饮伤身,我等习武之人还是少沾为好。”
“……”江平潮嗫嚅了几下唇,终是什么也没说。
“穆女侠说得在理,我等也怕喝酒误事。”昭衍放下杯盏,“不知谢掌门可愿拨冗一见?”
穆清正色道:“家师闭关多日,门中事务由我代掌,二位若是有事相请,告知于我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