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明月照大地,温柔皎洁的月光铺洒而下,远处传来偶尔几声蛙鸣,小容园安静如斯,所有人屏声静气,仿若等待戏台上一场大戏拉开帷幕。
容翡眉头微拧,一手负在身后,修长五指无意识的握紧,又松开,再握紧……
“我便是死也要死的明白,表哥,你说,她哪里不一样了。”唐玉钏终于不再钏儿钏儿的了。
容姝儿:说啊,快说啊!
赵飞飞:说说说!快说!
明朗心快提到嗓子眼,又紧张又有种莫名的羞怯。然则这时候她不便插言,唐玉钏本就针对她,只怕她一开口,无论说什么,都会导致局面更不好看。
她不一样。
这是容翡随口一说,还是在他心中,自己真的与其他人有所不同,占据着特殊的位置?明朗的目光凝在容翡脸上,此刻,最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或许已不是唐玉钏。
“哪里都不一样。”容翡最后道。
容姝儿:……!
赵飞飞:……!
哪里是哪里啊?!你倒是说啊!
两人简直要抓狂,这就跟酒肆中的说书人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有什么区别?!而问题更在于,说书人第二日依旧在那里,花几个小钱便能接着听,眼前这幕戏却是可遇不可求,百年难得一遇啊!
明朗则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唐玉钏也不满意如此像敷衍的回答,正要再说,容翡却明显已用尽耐心,不愿再多说,眸光一冷,道:“常德,送客!”
唐玉钏终于走了。
赵飞飞与容姝儿本只以吃饭的借口过来看热闹而已,热闹看完,便不愿再装,纷纷道好像不饿了,不如回侧院去吃点瓜果吧。
她们两人今日都在侧院中留宿,明朗便一起回去。回去之前,先进厅内帮忙摆好晚饭。今日倒的确做了螃蟹,螃蟹不可多吃,她按容翡的饭量留下几只,其他的则赏了佣人。
“小朗。”
明朗最后一个离开,出门之际,容翡忽然叫住她。
明朗闻声回头。她在门边,容翡站在厅内,四目相望。
明朗心中的情绪还未完全消散,跟容翡这么一对视,被他这么一叫,顿时又提起来。
“什么?”
容翡方才面对唐玉钏时的冷峻已被另一种神情取代,那是他身上十分罕见的犹疑。
“没生气?”容翡望着明朗,端详她的神情。
生气?明朗以为他问的是唐玉钏擅闯书房之事,便摇摇头:“没呀。”即便生气,但此事之结果已大快人心,还有什么好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