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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男人却低低笑了起来,尽管那笑容中参杂着一丝苦味,“即便这一世是给我的惩罚 ,也该让我尽些力所能及的事吧,若不是在你身边忏悔,若连受到伤害的人没有亲眼看见惩罚,那这些对于你来说又有何意义呢?”

闻 言汪畏之眉头深深皱起,似乎对于温宪所说的话有些犹豫,而那个男人却不给他时间,就这跪地的姿势卑微的趴伏着在汪畏之鞋背上轻轻一 吻,“至少这一世,让我在你视线所及的地方忏悔,哪怕只是做个最低贱的奴仆。”

“你,真是个疯子。”

疯子吗?其实早在上一 世他已经听过很多人说他是个疯子,若他不疯又怎么迟迟留着汪畏之的白骨不放,若他不疯,又怎会只因一个密传便放弃皇位放弃生命,他 是疯了,为面前这个名叫汪畏之的男人发疯

最后汪畏之还是留在了营帐内,原因无他,温宪甘愿留在门外,到不是他心硬, 只是失去真心后,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似乎格外不上心罢了。

众人休憩三日后的一早,经过这一路月余时间休正,温宪的腿倒是好了 不少,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尽管勉强能够着路,却依然不能使力,只能让人搀扶着或是杵着拐杖前行。

帐篷内,汪畏之坐在床边,他 垂头看着跪在自己床前的男人,他一只脚踩在跪地的那只大腿上,另一只脚此刻正被温宪捏在手中,低头态度虔诚的吻了一下脚背,才将他 的脚穿进鞋中。

若这一幕让旁人看去恐怕会大惊失色,虽然温宪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到底是位皇子,在京城内也是有风流多情的名 头,此刻却跪在一个男人面前伺候他穿鞋。

待一切整理妥当,温宪才扶着床沿站起来,那只受伤的腿有些酸痛,忍不住捏了捏,汪畏之 却一脸淡漠的道:“今日射猎,你的腿恐怕无法参加。”

“那你呢?你也不去吗?”,男人低低问。

“不,我要去确认一下太子殿 下的安全,我总觉得今日不会太过太平。”

温宪沉默,每当汪畏之提起温珏时,他脸上的神色总是温柔的。

压下心底泛上来的酸楚 ,温宪道:“既如此,我便也跟着去看看吧。”

汪畏之回头视线落到那只受伤的腿上,“这腿还能骑马吗?”

温宪笑了笑,“能忍 住。”,他将刚才汪畏之那句话又拿出来反复琢磨,为语气中微薄的关心感到欣喜。

见他坚持汪畏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头道:“那 走吧,营帐那边人应该快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