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下毒的事可大可小,一旦查出就算他是国公也逃不过,他刚因孟德惠的事情得了陛下责罚,陛下虽然没有怪罪成国公府,可圣心难测,连他自己恐怕都没把握陛下到底是因为证据不够才不动他,还是因为有其他顾虑。”
“这种时成国公府和三皇子都该暂时蛰伏以保全自身为上再做图谋。”
他跟成国公同朝也有好些年了,熟知成国公性情。
成国公就算想要自污算计太子,也不会选择刑部下毒这种手段,太容易出纰漏,也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一旦出事整个郑家都没了退路。
“刑部的事情,成国公十之八九也是事后才知道,算计太子估计也是临时起意。”
沈正天在旁凝声道:“父亲是说,成国公被人当了刀子?”
沈忠康“嗯”了声:“若无人撺掇,他不至于这般糊涂。”
屋中几人听着他的话都是安静下来,沈正天眉心紧拢,伍金良更是觉得满脑袋晕乎。
唯独薛诺依旧懒洋洋地赖在椅子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东西。
她手边的盘子空了,顺手灌了一口茶水,那苦了吧唧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叫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薛诺不由格外思念弗林院里沈却让人准备的花茶,甜滋滋的清香好喝,跟沈却一样好看又下饭,哪像是这安云堂的茶水,跟老狐狸一样像是皱了皮风干了的桔子,瞧着碍眼,入口也难以下咽。
外头雨势大的泼天盖地时,沈却满身水汽地回来。
听着外头说大公子回来了,薛诺扭头就瞧见他站在房檐下,本是俊朗矜贵的世家公子愣是被淋成了落汤鸡,几缕乌发贴在脸上,肩头湿了大半,正拎着衣裳下摆拧水。
像是察觉到她目光,沈却抬头看过去时,就见她歪着脑袋不知道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