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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室子孙,你居然还相信可笑至极的血脉亲缘,若论亲缘,那偌大的郑家可比你这个外孙与成安伯更亲,他怎会为着一个没了前程废了大半的皇子,拿整个郑家的将来去赌?”

“若皇后还是后宫之主,若你依旧如往日得陛下看重,郑家自然会倾尽全力助你夺位,好能换取将来富贵荣华。”

“可你如今只是个可笑至极的郡王,光这封号就已经绝了你问鼎皇权的路,你凭什么还以为郑家会如同往日那般处处为你着想?”

薛诺的话格外直白,直白得像是刀子剐在敛郡王身上,将他自以为从未变过的东西一点点撕开皮肉露出鲜血淋漓的真相来,让他瘫坐在马车上时如坠冰窟。

“你今日来大长公主府是成安伯提议的吧,他是否告诉你你是皇子之尊,就算大长公主再跋扈也不敢真让你跪她。”

“他是不是还告诉你,如果大长公主不见你,你就一直跪着,跪到人尽皆知引得陛下怜惜,到时自有御史会借此事攻讦大长公主?”

薛诺冷笑了声,每一个字都如同巨锤擂在敛郡王心间,

“我告诉你,陛下只会更加厌恶你,堂堂皇子跪于人前,以己身逼迫尊长无耻卑劣,自降身份为皇室之耻。”

“朝臣会嘲笑你,百姓会议论你,大长公主固然会被人攻讦,二皇子也能找到机会借机对付沈家和太子,可惟独你,从此再无起复的机会。”

“等过上些时日再有人将你撺掇四皇子的事情捅了出来,届时不会有人说你知错就改,只会说你心思深沉再三陷害大长公主,到时候陛下会如何待你?你的下场只会比四皇子更惨。”

“敛郡王,世间之事莫非利益二字,你不过是郑家拿来向二皇子投诚、替他铺路的踏脚石罢了。”

敛郡王被薛诺说的满目赤红,喉间压不住的腥甜翻涌时,怒目而视之下嘶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是在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