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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庆帝摩挲着有些发烫的茶杯边缘,声音微沉的将先前陈家的事情说了一遍,等说完后才道:“此事已经查清楚,是老四和平远伯故意陷害,也有人暗中挑唆老四想要借机陷害太子和沈家行一箭双雕之事。”

“朕已经严惩了老四和平远伯,也让人去查了孙薛氏和薛妩姐弟二人过往,所有都显示他们与薛忱无关……”

刘海明白了,只抬眼看着天庆帝:“可陛下还是疑心?”

天庆帝低“嗯”了声,眼前这个老仆跟随他多年,从他年少时便一路相伴到现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在意什么。

他在刘海面前没有任何遮掩,毫不掩饰他对薛忱的忌惮:“他们姐弟出现的太巧了,特别是薛诺,他给朕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也不知是因为郑玮雍先前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还是这次薛妩之事的影响,天庆帝再看薛诺那少年时,明明容貌陌生至极,可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种隐约的熟悉感让他心中难安。

天庆帝也不知道是在跟刘海说,还是在跟他自己说,低声喃喃时眉心紧蹙,

“从江南私盐案开始薛诺就掺合进来,朝中的事情看似与他无关,可细想近来发生的事却很多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扈家是因他才撞上沈却牵扯出私盐一案,沈却也是为了替她追查薛妩下落才意外得到了漕运账本。

漕运事发之后,薛诺入京,时隔不久就闹出户部的事情,若非是沈家抓着柴春华之事不放,根本不会牵扯出孟德惠豢养外室之事,更不会闹出户部贪污的案子,让朝中接连清洗,官员变动频繁。

除此之外,太子一反常态突然不再与他硬碰硬,就连沈家也变了态度,还有老三、老四,他们像是被人针对屡屡受挫,郑玮雍也丢了国公之位,平远伯被废,这期间种种事情好像都是从薛诺进京才开始的。

天庆帝坐在蒲团上时,越说神色便越是阴翳:“你说,他会不会真是薛忱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