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容清隽,闻言说道:“孤知道。”
“那殿下为何还要下罪己诏!”伍金良急声道。
太子看着殿中几位老臣许久才开口:“诸位可知,西陵王身死的消息已经传回了朔州?”
殿中几人脸色微变。
“父皇以谋逆之名活剐了西陵王,袁晟也被安国公他们生擒,以袁家这些年的野心,朔州兵变是早晚的事情。”
太子说话间手中拿着封奏折,摊开朝着沈忠康递了过去,“这是昨日赣平传回的战报,定远侯说北狄大军已有异动,边境几个城镇也进了北狄的探子。”
“他派人混进北狄打探消息,言及年前大雪冻死了北狄好几个部落的牛羊,就连北狄王庭之地也受灾严重,北狄眼下王位更迭,几位皇子内耗之下手中都缺金银粮草,他们或会南下与我大业开战掠取战储。”
沈忠康拿着那折子神色顿沉。
“北狄之人骁勇,一旦开战,朝中能应战之人不多,而若此时朔州再一兵变,大业拿什么来对敌?”
太子看着脸色变化的几人说道,
“孤知你们的意思,也知道孤若占着储君之位不放,元璟就算有夺权之意短时间内也难拿下京城,孤手中还有一些底牌,有诸位相助,再储君之名召各地藩王勤王,跟元璟殊死相斗未必就没有胜算。”
“可孤不愿。”
太子抬头看着殿外的盛放的寒梅,那红云似火,衬着未化的雪色格外灼眼,
“朝堂不是孤与元璟博弈的猎场,天下百姓也不是随时可弃的弈子,孤不是不喜欢皇位,可若以天下大乱毁了大业为代价,孤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