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男人味,是股清新的皂香。
赵云今躺下,脸挨着那处蹭了蹭,料理间水壶烧开了嗡嗡直响,她没听见,昨夜没睡安稳,躺着躺着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是被门口的脚步声吵醒的,她揉着惺忪睡眼朝门望过去,离开的江易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碗她最爱吃的许记粥铺的生滚猪肝粥。
男人没说一句话,淡漠的神色也看不出情绪,他将那碗粥放到了她的面前。
*
江易接到了霍璋的电话,要他去霍宅一趟。
这个霍宅不是霍家本家的住所,而是霍璋自己的房产,他读中学时就离家独居,因为薛美辰坚持只有一家人才能整齐地坐在一张桌上吃饭,霍璋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不配。
霍璋的住处平时很少人进,他疑心病重,光安保人员就养了十多个,院里还养了两只德国黑背,家里的阿姨更是用了十几年的。亲密如赵云今也从未在他家里过夜,每每陪他吃过饭后就派司机送回,他活得小心谨慎,或许也正得益于这小心谨慎,才让他活到现在。
江易到的时候,霍璋正坐在花园里晒太阳。
雨后初晴的泥土散发着葱郁的青草味,阳光不烈,照在身上暖洋洋又不刺眼,一切刚刚好。
霍璋示意江易坐,他腿不能受寒,这种天气得格外慎重,上面搭了一条厚厚的毯子。
旁边的大理石小桌上摆着一个精美的生日蛋糕,是那晚他着人买来的,可惜他生日没过成,最后还失了亲舅。
可霍璋神色从容,他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给江易听:“……父亲要我放弃他,否则就把我从遗产继承的名单上除名。他是我亲舅舅,可这些年没少给我惹事,回回都是我给他擦屁股,哪怕这次不出事,以后也是一颗定时炸.弹,为了他放弃几十亿的家产,我不认为这样做值得。”
“我私下请人在监狱照顾他,希望他过得好一点。”霍璋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人情味了?”
江易说:“做大事的人不需要人情。”
霍璋笑了。
“这是九叔说的。”江易说,“他不喜欢我,觉得我心太软。”
霍璋眯着眼睛,想起往事:“小时候父亲也不喜欢我,他说我心思多,不像那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可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不多点心思怎么活?江易,既然于水生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替他做事?”
“霍先生指什么?”江易蹙眉,“我从前给九叔看过赌场收过债,做过些杂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了。”
“那他叫你来我身边,是为了什么?”
江易:“不管你信不信,他什么都没吩咐我。”
霍璋既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肯定是私下查过,因此他没有在这件事上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