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不少人对我最后那场赌局感兴趣,想方设法去弄明白我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出千,用的又是什么手法,可过了这么多年,一群蠢货还是没有找到答案,怎么,你现在也想知道了?”
“想。”江易毫不掩饰,“这些天该学的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只对你的最后一局感兴趣。”
老棍儿眯了眯残眼,忽然一烟斗敲在他脑壳上,震出一把扬洒的烟灰:“小子,大言不惭!还敢说自己都学会了?我能教你的东西还多着呢,慢慢来,你学的日子还长着呢。”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是怕我出师了就不给你养老?”江易拍掉头上的灰。
“人心叵测,是得防着点。”老棍儿笑眯眯说。
江易站起来:“走了。”
“这就生气了?”
“没,到时间了,我有事要做。”
“什么事?”
“去趟西河一中。”
赵云今礼拜一的下午有节体育课,江易已经习惯坐在树的高枝上边吹风边看她。
现在回去,刚好可以赶上一个体育课的尾巴。
老棍儿是个人精,看他神情就知道里面的猫腻,他笑得像只拔了毛的老狐狸:“跟你九叔一样,是个情种,不过我得叮嘱你一句,男人要想成大事,最不能被这些儿女私情绊住脚。”
“你认识九叔?”江易忽然记起兰子窑淹水那夜,老棍儿在体育场避难时也提起过于水生。
“他跟乌玉媚那事,但凡有点人脉的谁不知道?我早些年和他打过些交道,虽然是混混出身,但是龙是虫一眼就能看出来,要不是女人耽搁了,他哪止现在这样?你也不愧是于水生的干儿子,连痴情这档子事都能遗传。”
“我不清楚九叔以前的事,他从没对我说过。”
“那也要说得出口,于水生没发家之前一直混社会打零工,曾经在帝王宫做过几年保安,不过那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他哪好意思厚着脸皮对小辈提。”
江易:“我从没听说西河有这样的地方。”
“西河整治那一年,这地方就被警察一锅端了。天上蟠桃园,地下帝王宫,都说那是男人的天堂。我手脚双全的时候被人请去玩过,没待过半小时就出来了。”老棍儿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几个半大的小姑娘被掉在屋子中间,下面一人塞一条活鳝鱼,尾巴还留了半截在外面啪嗒,一群男人在旁边喝酒玩牌,盯着你夹住了不能掉,掉了就要收拾你,把人当牲口糟蹋,这不是造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