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家庭院的蔷薇被他移了过来,翠绿的藤蔓再次舒展着爬了满墙。院子里的秋千和跷跷板他也一起带了来,那时赵云今已经长大了,不再玩小孩子的游戏,但林清执执意将那些东西置在院里,说是赵云今看见了就能想起小时候,而童年正是人一生最无忧的日子,他希望她永远快乐。
风裹着水雾拂来脸上,赵云今清醒了些,她又想起了医院见到的那个女人。
“她比我漂亮吗?”听见江易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她问。
“没有。”
“比我有气质?”
江易递过来一个白色塑料袋,赵云今低头,里面装了一瓶元气西柚水和苗苗面包房的巧克力面包,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你呢,更喜欢我这样的,还是她那样的?”
没有哪一个词能完全形容出赵云今的气质。
明艳活泼是她,虚与委蛇也是她,娇俏顽皮是她,冷静理智也是她,笑不是笑,一半笑里夹着蜜,一半笑里藏着刀。非要形容,她是她自己,世界上仅此一份的赵云今。
见江易不说话,赵云今轻飘飘说:“不用这么为难,她确实有气质,是我也会喜欢的。”
她接过江易手里的东西,捏了一块巧克力面包塞进嘴里,细嚼了一会,朝他笑了笑:“谢谢你啊阿易,这面包有小时候的味道。”
少年陷入一贯的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证明着他的存在。
背后的世界喧哗吵闹,可在这一片天地下,万籁俱寂,有种静默无声的美好。
“我可是赵云今啊。”女孩面向月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的香溪,扬起一个矜傲的笑,“不喜欢就算了,难道我还会求他吗?”
*
林清执很晚才回家。
房间暖气开得大,赵云今只穿一条吊带睡裙也不觉得冷,她听见楼下轻手轻脚的关门声,趴在桌上的身体直了起来。
林清执进厨房泡了碗面,坐在餐厅吃宵夜。赵云今按开餐厅的大灯,将冰箱里她没吃完的面包找出来推了过去。
林清执抬起头,女孩酒红色的睡裙衬得她皮肤白皙,傍晚做的头发还蓬松地卷着,披在肩膀如一弯翻卷的浪,她站在灯光下,神态慵懒,整个人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性感和妩媚。
“还没睡?”林清执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赵云今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你们一直吃到现在吗?”
她见林清执盯着她缺了一块的牙齿看,平静地解释了一下:“吃棒棒糖咬碎了,我约了医生明天去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