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断线在西河的民俗里不是好预兆,赵云今提议去找,可林清执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这种说法。
于是江易和赵云今一起扯断风筝线,看三只风筝前后有序越飘越远,最终消失在视野里。
林清执:“做什么?”
赵云今慵懒地枕着手臂:“阿易的意思是,既然风筝找不到了,那就陪你一块不吉利吧。”
林清执无奈:“小小年纪这么迷信。”
“不是迷信。”赵云今笑笑,“因为是重要的人才会这样做,不管对我还是对阿易,都是。”
林清执看了眼江易,少年嘴里叼着根青草根,在仰头看云,听见这话也没什么反应。
“他脸皮薄。”赵云今说,“不会承认的。”
……
江易成年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考了摩托证,林清执言而有信,在他拿到证后第二天就把摩托还他了。江易去警局大院接回自己半年没见的爱车那天,正好是个雨天,小雨淅淅沥沥,空气中湿气缠绵,像极了老天在落泪,也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原本酷炫、充满了男人阳刚气的黑灰色摩托,此刻车身被人涂上花花绿绿的油彩,左侧画了个蜡笔小新,右侧画了个樱桃小丸子,每一寸幼稚的图案都仿佛在得意地告诉别人,这不是一个不良少年的座驾,而是个走在路上都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乖乖仔的代步工具。
江易面无表情,但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谁干的?”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如此鲜明的特色,如此独特的品味,还有和他那恶俗的滑板如出一辙的幼儿园审美,除了那个男人,不会有别人这样丧心病狂对待一辆无辜的车子。
林清执站在一旁,托着下巴评头论足:“我觉得挺好啊,之前云今刮得那块漆也补上了,又时尚又靓丽,还充满年轻人的朝气,多骑骑它,你说不定性子都能变开朗了,最关键的是,这漆和我滑板上那漆是一个桶里出来的,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你觉得呢?”
江易目光瞄向旁边另一辆帅气黑色的机车,林清执说:“我前两天也去考了个本,这是新提回来的车,等我休假了可以一起出去兜风。”
“时尚靓丽的留给你,我要这辆。”
“那不行。”林清执想也不想就拒绝,“这辆车不适合你,它是留给真正的男人开的。”
江易的眼神越发凌厉了。
林清执腆着脸说:“你还是个小男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