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下了车就朝她招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一样,大着嗓门喊道:“赵小姐,阿易我给你接回来了!”
他回头看了眼江易,有点忧心忡忡:“你这么晚去她家是不是不太好啊,这要被霍璋知道了……要不我跟赵小姐说说,你明早再上去?”
他一副和赵云今走得很熟的殷勤样子,早忘了当日在乌玉媚家门口的信口开河。
江易说:“你先回。”
双喜愣了下:“大半夜的车不好打,我等你一起回吧。”
江易没说话,进了院子。
双喜在后面喊:“你真让我回啊?那你今晚还走不走?”
赵云今浇完花,直起身朝他看了眼,她一身棉白色的睡裙衬得人温柔又天真,双喜不禁脸红了,他看着江易进去的背影,忽然有点不舒坦起来。江易这种没情趣的男人怎么配陪赵云今夜聊呢?如果他都可以,自己也不是不行。
双喜想入非非起来,自己虽然没他帅,但比他体贴比他幽默,还比他勤快会来事。
正想着,赵云今收了喷壶,淡淡笑着说:“江易今晚不走了。”
第99章
沿着昏暗的楼梯走上去, 赵云今正倚在墙边等他。
这些日子她总深夜上门,小屋的灯直到夜半才灭,江易已经习惯了夜夜笙歌的日子, 恍然间想起赵云今已经几天没去了,不见时还好, 一见浑身上下都发燥。赵云今刚洗了澡, 身上沐浴乳散发着潮湿的甜味, 她睡裙布料不多,半遮半露勾在腿根。
“我等了你一晚上。”
“手机没电了。”江易拦腰将她抱回屋里,赵云今顺手勾住他脖颈, 下巴顶住他肩膀, 轻轻舔他耳朵。
江易的呼吸瞬间就被撩拨得重了,他抱着她倒在床上的被子里,赵云今却不让他压着, 翻身起来。她将头发别到耳后,俯下身吻他, 她的吻缠绵温柔, 没有唇边时刻弯起的假笑,也没有虚与委蛇, 唇齿间仿佛交缠着无尽的缱绻爱恋。
江易还要继续,却被她轻轻推开。
赵云今坐直, 静静凝视着他,侧脸被窗外投进来的月光映得透亮。
她松散的头发柔软地垂在半腰, 在这清明的月色里不见了平日的妩媚, 整个人罩在股恬静温和的气质里。江易记忆里的赵云今或妖娆或俏皮,但从没见她这样柔顺安静过,她身上仿佛多了点什么, 那是种连江易都说不清的东西。
赵云今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她抽出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盒,从里面倒出一枚钉子来。
“四年前他的尸体火化,我在焚化炉前站了两个小时,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到一具冰凉的尸体再到一捧白色骨灰,除了这枚钉子,他什么都没留下。制钉匠说这钉子是用来钉棺材的,我问过医生,一枚钉子打进腿骨还要保证骨头不被砸得粉碎,人力很难做到,只能是机器压进去的,我在庆祥钉厂找到了做棺材的机床,也检测出了指纹和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