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有些绝望,面上却半点不显,手紧紧锢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掐断,只放狠话:“这一辈子,你哪也去不了,我不会放过你。”
戚柔静静瞧着他。
听见这句话,她没有害怕,却透过这句话感觉到了身前人心中深深压抑着的不确定与惶惶然。
他在害怕她离开,害怕她哪一天就从他身边消失。
她戚柔从来都没有想过,那般孤傲,那般清冷矜贵,强大到天下间无人敢小觑的男人,竟然在面对她时溃不成军,只因为她没有立即向他做出承诺,他便放下狠话,要将她一辈子囚在身边,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恐惧。
戚柔缓慢地、轻柔地眨了一下睫毛。
她心中只有独独一个念头——
都值得。
往日的一切,都值得。
“好。”她哑着嗓音,眼底蓄着一汪水光,轻轻弯了下唇,“那你一辈子便囚着我吧。我哪也不去了。”
姬九祯呼吸粗重,一时失了理智。
待戚柔迟钝地反应过来,身上舞衣早就褪了大半,剩下的只堪堪蔽体,凉意从四面无孔不入地袭来,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立时努力从混沌中抽身而出,无奈浑身都失了力气,软绵绵的,没有办法阻止。
姬九祯察觉到了她的反应,明白她的意思,哑声问:“可以吗?”
戚柔声音很小:“现在还不行。”
“我要等你,哪 * 一天光明正大地来娶我。”她吃吃地弯起眼睛,眉眼间妩媚的笑意如同一只倦懒的猫。
见小姑娘拒绝,姬九祯僵了僵。
他若要一意孤行,她根本无法阻止,只能任由他如何。
但他没有。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被迫打断着实痛苦,像是发泄怒气一般,姬九祯狠狠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埋首在她肩颈,调整呼吸。
无奈小姑娘身上的馨香宛如勾魂的锁链,将他囚得死死,越是调整便越是难捱。
姬九祯只好起身,披了间宽松外袍,去了隔间。
热源离开,戚柔顿时觉得寒冷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衣裳凌乱,连忙抱了被子把自己裹住。
流水声停住,姬九祯从隔间走出来时,小姑娘已经洗漱完,换了身寝衣,翘着脚丫躺在床榻上。
他方才沐浴过,身上犹带水汽,到了床榻边坐下,将她拉过来,“饿不饿?”
戚柔乖乖点头:“饿。”
晚膳没吃,又跳了好一阵舞,此时着实又累又饿,简直可以吞下一头牛。
姬九祯道:“我去传膳。”
他正要出去,余光瞥见小姑娘放在一旁的朱红舞衣。
这抹赤红流金顿时勾起不久前的不愉快记忆,他冷哼一声。
“那件衣裳扔了,往后不许再穿。”
戚柔吃吃地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