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听了,不觉汗颜。
说罢,贤枢将手中的书朝着桌上一扔,接着起身打了个哈欠,往外走:“这书谁写的?看得人直打瞌睡。”
“夜深了,王爷是到了该歇息的时辰了。”连翘连忙跟在贤枢后头,焦急道,“王爷您这又是要去哪儿呀?”
“荣国公府。”
“什么?!”连翘惊得手中的拂尘差点而没拿稳,“王爷!这、这么晚了,您去荣国公府干嘛?深夜前去拜访,这不合礼数呀!”
“我又不是去拜访那几位大人的,我去寻玉哥儿。”贤枢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说道,“你赶紧备车去,再叫上几个侍卫,抬一架云梯。”
“云、云梯?王爷您要云梯干嘛?”连翘一路小跑的跟在贤枢身后,疑惑道。
“翻墙。”
连翘:“…………”
月色溶溶,此刻还下着雪,雪映着月将整个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林琅玉窝在锦被中,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儿让他脑子里乱乱的,翻来覆去一个多时辰也没睡着,最后他干脆不睡了,打算去外头走走,于是他披上衣服悄悄起身,绕过外间守夜的丫头,来到了院中。
月下细雪纷纷,院中的那棵红梅已是含苞待放,这棵梅树是当日他们家刚住进荣国府,王爷派人送过来的。
梅树种在院子中央,一边是林琅玉的屋子,另一边儿是文曲星的屋子,此刻文曲星屋子里烛光还亮着,想来此刻他还在温书吧。
说起来,文曲星以后定时要考进士、当状元的,他也确实有这个本事,小王爷就不用说了,段子真虽说平日里贪玩儿,但人家家里是有王位可以继承的,而自己感觉什么本事都没有。
林琅玉信步走到树前,伸手戳了戳树上染雪的花苞,心里想着今儿杜晟的那一袭话。
他觉得奇怪,当今一边说着龙阳之好上不得台面,一边儿却有时兴养“书童”、结契兄弟,他和小王爷在旁人眼里是不能有什么的,若有那便是大逆不道,但宝玉和秦钟两个在旁人眼里却算得上是一段“佳话”,真是矛盾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