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很安静,没有第二个人,他推开门,顺着走廊,可以清楚地听到楼下人的所有说话声。
楼下有琴酒,有伏特加,有加西亚和安室透,有四五个组织的普通成员,还有狙击手基安蒂和科恩。
他知道诸伏景光在遭遇什么,他也知道安室透怎么想的,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要不要出面帮助他们,要用什么身份。
就如同加西亚说的,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想到白兰地保住一个卧底的合理借口,更不想现在就和黑衣组织与红方人员双向开战。
只要他离开这里,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就不是自己之前见过的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了,基安蒂和科恩也不是自己见过的基安蒂和科恩了,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弱小的烦人的虫子,更不用说琴酒会怎么看自己。
为什么不选择更安全的方式,让自己精心培养的傀儡出面,传达自己的意思,补全自己的漏洞。
玻利瓦尔看到那封短信的最开始,的确有几分被愚弄和隐瞒的怒火,但后来看到最后加西亚发送的消息,他的满头怒火被人一盆冰水从上到下浇了个透心凉。
“我并不希望您在那些狡诈阴险的组织成员面前,暴露您的身份。——雅文。”
玻利瓦尔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举着手机,手机界面停留在加西亚发过来的最后一封短信上。
他忍不住伸手,扶着墙壁,好像关节生了锈,一步一步挪动着往前走,一直走到楼梯口,站定,听着下面的人的说话声音传来。
他站在楼梯口,距离下楼的台阶只有一步,但就这一步,好像有千万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