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放我下来

咽下自己嗓子里的血沫之后,狗卷棘又见到了宫村伊澄唇角溢出的一点点红,于是紫眸的目光彻底紧张地黏在了带着血迹的嘴角,他也不再纠结自己才是弱者的那点小心思,满心都在担忧宫村伊澄是不是被反噬内伤了——毕竟伊澄的体质这么弱,那只咒灵又这么强,谁知道这口血是从哪里涌出来的呢?

“……我没事的,狗卷同学。”

宫村伊澄回答道,大概是祓除这种等级的咒灵也的确对他的喉咙造成了极大的负担,所以连声音也泛上了一层喑哑,和喉咙同样受伤的狗卷棘又一次做到了声线同步,只不过大概是由于他的语气略微弱气与温驯,所以听起来虚弱又可怜。

“只是喉咙受了一点伤,狗卷同学之前也送给我过喉药,所以只要喝一点应该就没什么关系了。”

宫村伊澄轻声说,一边说着,他还一边象征性地挣了挣右手的手腕:

“其他的并没有大碍,所以——”

——所以你可以先把我放下了吗?

这句话在宫村伊澄的唇舌间打了个转,最后还是被憋着咽回了肚子里,颇为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没错,从一开始狗卷棘攥着他的右手腕把他拽过去之后,也不知道是局势紧急所以导致银发咒言师忘在了脑后,还是其他的别的原因,总之,这只手就再也没松开过了。

“……那个,狗卷同学……”

宫村伊澄又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羞赧神色,在银发咒言师投过来的清澈疑惑又担忧的目光下,把尾音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

“……”

——稍微,有点说不出口。

宫村伊澄忍不住掐了下指尖。

和自己体温对比起来显得发烫的掌心,被牢牢攥住的手腕骨节,顺着指节分明的手指向上看去,能从袖口松洞中窥到因为抱着自己而用力绷紧的小臂线条,还有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充斥了整个视野的下巴和喉结,以及顺着体温更高的一侧透过来的热气……

虽然说起来有点奇怪,但是他的的确确感觉到,心脏的位置有点黏糊糊地发软,耳根忍不住发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以言说的心痒和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