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谢彦辞见他俩看自己的眼神中带了探究的意味,便收了信,心猿意马的对折好,装进信封中,递给了秦六,“下次再有国公府的消息不必告诉我,我不想听。”

秦六搔了搔头,心想:我瞧您嘴可都要笑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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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晚坐在窗边给苏氏提笔写信,信中只提及了一句卫国公问她可好,其实不然,卫国公问过很多话。

但是沈惊晚不想说,她觉得苏氏也未必想听。

苏氏走的几日,卫国公日日来东院,时常坐她身边走神,两人也不怎么说话,卫国公独自一人就会红了眼,然后问沈惊晚什么时候去见苏氏。

去见苏氏,也没说见了后如何。

许是年纪大了,反而看护起自己那么点的面子,便要以沈惊晚的口吻,问问苏氏可好,可有缺的,又说,魏嬷嬷若是回来,做个掌事的大嬷嬷也不错。

如此,便是无声让步了。

可沈惊晚没写这些,魏嬷嬷是苏氏的人,她母亲想如何安排早就心里有数,根本不需要卫国公现在再来认错,只草草问了苏氏可安好,又与她说了自己掌管府中的这些事。

光是报喜不报忧,说自己手段如何被人笑称严苛,又问苏氏在普提寺平日都做些什么?自己很想她,寻了空要去见她。

苏氏收了信,倚在门边。

寺庙很安静,偶有几声婉转动听的鸟鸣,却找不见踪迹。

碧绿色郁郁葱葱的树木,长的很是高大,树上挂满红布条,书尽众生诉愿。

红色的佛墙,金色的卧佛,四方庭院中是一顶四尊羊青鼎,灰烬堆尖儿,插着线香,袅袅冒烟。

她笑红了眼,有些欣慰,将信捂在胸口,差嬷嬷替她准备纸笔。

她郑重的坐在桌边给沈惊晚回信,口吻不同往昔,很平静祥和。

“得知你治家有方,甚至比阿娘当年还要说一不二,心中倍感欣慰,亦有些担忧,恐你树敌无数,... ...”

末了又添了两句:“阿娘会替你与你阿兄,日日祈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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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雨浓且密,不似春雨的细密,而是骤急骤切,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

几场雨浇完,院子里的牵牛也就打起卷,荷花开了苞,夏季便是真的来了。

苏氏却迟迟没有归京的消息,沈惊晚的信就开始频繁的多了起来。

得知苏氏过的很安逸,她也就不再催促。

卫国公反倒催起来了,他的寿辰将至,离不开苏氏。

沈惊晚说自己也能替他操办,再不行,他若想赵姨娘来经手,也无不可。

卫国公的面色并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