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些身子骨好些了,只这毛病恐怕没改。
“你找些糕点带过去,给大姑娘过口。”有婆子给寒霜支招,寒霜抹了抹额上的汗,道:“谢谢您,不过先前出去抓药的时候,给姑娘在药店外的铺子上买了蜜饯果子。”
“哎哟,怪不得看你刚刚大包小包拎了那么多回来呢。”
“瞧瞧寒霜想得多周到,出去抓药,还记得给姑娘买蜜饯果子。我们这些年纪大的老婆子,日后也要多和寒霜学学才是。”
寒霜没有再多说什么,药快煎好了,她拿布包裹住药壶的把柄,将两壶药分别倒出一小碗,放进托盘里,剩下的药则继续放回炉火上煎。
而屋子里的柳明月,早就在浓厚的药味中昏昏沉沉醒来。她做了好久一场梦,梦里门吱嘎一声开了,寒霜端着药碗进来,就像此时一样。
那时候她也是躺在床榻上的,只身下血崩不 止,就那样无力地看着寒霜端药进来,什么药都喝不进去。
那床榻也硬得很,常常硌得她后背生疼。她记得是由几块粗硬的木板铺成的,上面的褥子还是寒霜拆了几件厚棉衣才缝制成功的。
而不像现在,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丝绵之中。
“大姑娘,起来喝药了。”寒霜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有些远。
柳明月掐了掐手指,终于清醒过来。
不,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了,她重新来过了,她不在家庙之中,她不是孤零零地身边只有寒霜一人。
寒霜端来了两碗药,把托盘放在床边,然后伸手去扶柳明月起来,却发现大姑娘的目光一直落在托盘上。
“是哪一碗?”柳明月开口问道,声音有些发哑。
见寒霜指了指左边,便知道那是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寒霜弄来的避子汤。她端起左边的碗,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寒霜甚至没有来得及拿出蜜饯,这碗汤药已经在柳明月手里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