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神神秘秘地说:“冯灵萄出事了!就在他在天福楼同我们说出自己眼睛神奇的那个夜晚,被人活生生挖掉了眼睛!你们说可怕不可怕!”
尽管余德治好了冯灵萄的眼睛,但行凶之人仍未找出,柳青玉便让他继续留在兰若寺,假扮还没有康复的样子迷惑世人。
目前书塾之中,唯有柳青玉清楚冯灵萄已无碍。
“这事儿我知道,那日是我跟王兄他们第一个发现冯兄出事,并将之带去治疗的。”柳青玉心有戚戚焉叹气,煞有介事地说:“当时冯兄几次寻死,幸好我们几个拦了下来,否则今日大伙就要去他家吊唁了。”
众人听后唏嘘不已,七嘴八舌抢着表示同情,或是义愤填膺。
“唉,想来是那日天福楼闹得动静太大,歹人当时就在门外听到了冯兄秘密,于是生出歹意害了他。”
“太惨了!换了是我一朝成瞎子,不能读书科举,我也不想活了!”
“狠辣挖眼断了冯兄的青云路,那歹人真该千刀万剐!”
支着耳朵倾听的朱尔旦指头动了动,垂眸掩去眼底的厉光,再抬头已是一副悲天悯人模样。
柳青玉没有错过发生在朱尔旦身上的细微变化,收回眸光,再回想门口时观察到他改变了的瞳色,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心中波涛起伏,面上半点不显。
“那朱兄也要小心了,毕竟冯兄那日酒醉,除了自己眼睛的秘密,还不小心说破了你拥有一颗玲珑心的事实。那贼人不知什么来路,觊觎了冯兄的眼睛,料想也眼馋你的心脏。”柳青玉锁紧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怎么看都是真诚地为朱尔旦感到担忧。
朱尔旦冷冷一笑,镇定自若道:“我这颗心脏,是阴曹地府的陆判官亲自从阴间挑选赠送的。那歹人若敢来挖我的心,我定叫他有去无回,尝一尝地府刀山油炸之刑!”
他表现得凛然不惧,柳青玉却知道他是仗着有地府判官做靠山,有恃无恐。
柳青玉之外的书生获悉这一大秘密,低声惊呼,凝视朱尔旦的目光顷刻产生了变化,成群围了过去,纷纷追问朱尔旦怎么认识的陆判官。
朱尔旦尚未张口,便有一书生“哎呀”叫了一声。“犹记得那日我们打赌,你从十王殿背出来了一座判官雕像。莫非那便是陆判雕像,你们因此结缘相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