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熬不熬得过去都说不准,更别说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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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桃花,争开不待叶,粉妆玉砌般点缀山头。
下午两点,叶萦萦刚想眯个午觉,阚冰阳便喊她去后山的橖顶。
节目录制的关系,这两天鲜少有来超度祈符的香客,周围很是静谧悄寂。
说是叫橖顶,其实就是一块平坦的阔地,一座凉亭,一团花圃。
桃花树下,白色的身影隐隐绰绰,在洇出红的花瓣雨中,幽香沁鼻。
叶萦萦寻着那道身影就找了过去。
迎着午后和煦的阳光,阚冰阳微微侧头,原本锋棱的下颌角竟有些柔和的美感。
忘却一旁怼脸拍的摄像机和等着爆金句的编导,他侧目,对拖拉着步伐的女孩说:“过来,坐下。”
叶萦萦满心不耐烦地盘腿,坐在他旁边。
她依然含着一根棒棒糖。
口中含糊不清:“就坐着?什么都不用干?”
阚冰阳继续垂眼抚琴。
“铮——”浑厚声回荡。
“嗯,坐着,想听什么?”
叶萦萦挑了挑眉,摇头晃脑道:“最炫民族风。”
“……”
“那就、宝宝巴士咯?”
“……”
琴声依旧,毫无回应。
见阚冰阳不搭理自己,她也懒得跟他废话。
坐着就坐着呗,她上学的时候,没什么别的本事,就属坐着发呆最厉害。
于是叶萦萦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又沉沉呼吸了两下,闭上眼睛开始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