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暗到明,由明到暗,都在说她学习不专心,研习不彻底。
手指冰凉,被春雨一袭,更有张狂的骨节造诣在弦上,十指拨弄出桃花纷飞的美感。
头挨着脸颊,热气轻扑。
撩起不害臊的悸动。
叶萦萦悄悄地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地岿然不动,生怕自己动了,眼前的弦就断了。
阚冰阳却不带情感,淡然道:“我已经很慢了,记得住吗?”
叶萦萦被他的宽厚胸膛完完全全包裹住,早就愣得七荤八素了,眼中哪里还有什么指法琴徽。
她这年龄,虽然过了十六七岁的花季雨季,但也算是赶上情窦初开的末班车了吧。
她愣怔片刻。
因为还从来没有男人这样拥过她。
气若游丝的呼吸吐纳,在她的颈子根部溯洄,酥酥麻麻,激得她浑身没劲。
若不是腿上还枕着一张琴,她都要融化似的耷拉下去了。
知道她心不在焉,阚冰阳又抬手敲了敲她的头顶。
“小朋友,你到底能不能专心些?”
他不是刻意,叶萦萦反而深觉有意。
后背被胸膛紧贴,她紧张得一动不动,像个被鹰隼盯住的兔子,丧失了窜动的本能,只能等着原地去世。
阚冰阳柔软磁性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变成了老式录音机的嗡嗡嗡。
一团乱麻,搅得不知所云。
他抵在她耳边,又沉声问了一遍:“叶萦萦,听清了吗?”
叶萦萦陡然回过神来,不觉一颤。
“啊?师父你刚说什么?”
“……”
真是对牛弹琴。
阚冰阳阖了阖眼,待睁眼,刚才眼底的那番柔情似水已然变成了凉薄假象。
哦不,有可能从头到尾,这些莫名的温存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