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冰阳回过头:“下山?”
“对,走得特别快。”晏清喟叹点头,“我还问她要不要知会你一声,我的天,她跟个爆竹似的,一听你名字,连行李都是一脚踹下去的。”
“……”
又踹行李了。
这倒是符合她乖戾不羁的脾性。
看来这三个月,她什么都没改变。
阚冰阳淡淡嗯了一声,手中捧着的琴,穗子零乱垂摆,他怔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阔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琴放下。
转身就去拿五斗柜上的药箱。
翻了一下,意料之中,少了一把手术刀。
难怪被隔断的地方那么整齐划一,连毛躁的线头都没有。
真是……
拿他的手术刀,割他的琴穗子。
气是撒出去了,可明摆着就是冲他来的,如果他早上也去了正殿,恐怕叶萦萦割的就不是琴穗子、而是喉咙管了。
阚冰阳沉默了许久,将琴放回琴囊。
他静静看着窗外的山石岩松,橖顶的竹林桃树被风吹得窸窸窣窣。
她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连招呼也不打,再见也不说,下山之后,怕是无缘再见。
-
终于回到家,金城一居的别墅里,依然还是三个月前的样子。
卫蔓凝想女儿想疯了。
“萦萦,这三个月我什么都没动,也没让保姆动,这样你回来的时候,还是走的时候的样子。”
叶萦萦将行李丢给保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也就三个月而已,又不是十年八年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