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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深的脑子很乱,他原以为师弟恨极了他,可云渊却挖掉了自己的魔丹,助他觉醒。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江深无法分辨,只能下意识地攻击了他以为的恶——杜采。随后他突然有一丝清明,意识到自己居然救了魔主,还对师父出手,而后又痛苦地跪到了地上。怀里的云渊被他摔了出去,像一条破麻袋一样滚了两圈之后停在了一旁。

杜采心中一动,杜锦官就朝着江深跑了过来,边跑还边焦急地大喊:“江深!你醒醒!”

灼热的业火烧伤了杜锦官的手臂,江深迷惑地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看见杜锦官手臂上的伤口后立刻收回了火焰,内心十分自责。他刚刚伤了师父,现在又伤了道侣,果然他就是个天性残暴的怪物。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去。”杜锦官慢慢走过去,把江深环抱住。

云渊的手指动了动,没人发现。

江深没有和杜锦官回去,他留在了被屠杀殆尽的魔界,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云渊的尸体被带回了踏云宗,地下暗房中,云渊被分成了八个部分,白鹿的秘密也随之被发现。云渊是不死之身,只要白鹿还活着,不管受多重的伤,他都不会陨落。

派出去的人带回了更让人惊讶的消息,云渊的住所有很多悬壶医的东西,包括罗葫芦,还有很多顶级丹药。悬壶医就是云渊,云渊就是悬壶医,杜锦官站在暗房中隔着冰棺看着里面支离破碎的云渊,无声地笑了。悬壶医又如何,最终还不是成了他父子二人的试验品。他拢了拢身上的金缕衣,慢慢退出了暗房。玉瑶门的大师姐今日来访,他可要好好招待一番,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上好炉鼎啊。

还没等杜采研究出如何杀死大乘白鹿,江深就首先杀到了踏云宗。

杜采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不对劲,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了。刚刚的梦是怎么回事,是预示,还是只是他的臆想?魔界那群废物死的死伤的伤,根本不可能再与他作对了。江深头脑单一,也绝不会知道那些事。

云渊……杜采眯起眼睛,坐起身从储物扳指中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四十九层繁杂的禁制,就是箱子的主人杜采也花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全部解开。

一个金黄色的卷轴躺在箱子里,杜采小心翼翼地把卷轴拿出来扔向空中。卷轴横向打开,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因果。

这是万象星君的测天卷,现在不知为何却落到了杜采的手上。杜采的未来是“因果”,至于什么因什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杜采的表情来看,这似乎并不是一个什么好预兆。

“来人!去把云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就好像曾经真的发生过一样。如果云渊是悬壶医,那他可真藏了太久,甚至骗过了所有人。还有万魔兵符,云渊必定是从巨山那里知道了些什么才催动了万魔兵符。能取得巨山的新任,让他放心地交出万魔兵符,云渊的身份绝不止是悬壶医那么简单,大乘白鹿就是最好的答案。梦中的事一环扣一环,每一处都合乎逻辑。

和梦中发生的事情不谋而合,踏云宗的人在云渊的房间里找到了属于悬壶医的罗葫芦,还有他根本炼不出来也买不起的丹药。

“含清……”盛怒之下,杜采震碎了云渊的房间,将这里夷为平地。云渊的炼丹术是含清教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含清又跳出来指认他,这让他如何能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龌龊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