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民警平日里和他关系挺好,听了也没再做多的表示,自顾自地去饮水机倒水喝了。保洁员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
姜饼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等了好久,寂静又黑暗的街区像是蛰伏着无数伺机吞噬他的怪物,让他不能安心休息哪怕片刻,杨婆婆最后死死抓在门框上的那只青筋暴起的手和曹哥狞笑的脸交替着在他的脑子里浮现。
杨婆婆上辈子是不是也遭遇了这些?
还是说他的参与让本该回家带孙子的杨婆婆受了无妄之灾?
他满腹疑问,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原本还已经差不多理顺了,这下子惊吓之中又让他找不到头绪了。
警车怎么还不来?
他站起身来把公共电话拿起来,暗了的显示屏又重新显示出上面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从最近的派出所到这里根本要不了几分钟,为什么会这么久还不来?
杨婆婆被拖进房间时那张痛苦的脸和惊慌失措的眼神出现在他眼前。
不行。
他等不了了,得先去救人。
姜饼躲进黑暗里变回了猫身,纵身跃上一边的墙头往回青年公寓的方向狂奔。临近到门口的时候,他脚步慢了下来,跳回地上,在附近仔仔细细探查了一番,没有看到曹哥和郭胖子两人的身影,他这才敢顺着水管往江郁钧在的房间爬。
不知道警车为什么会耽搁这么久,现在能帮上忙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江郁钧了。他不是个能狠得下心看到别人在他面前遇害还能假装没有看到的人,他怕死,但是比起以后每天夜里一闭上眼睛就是杨婆婆那张惊恐的脸,他觉得死的折磨也不过如此了。
反正那滋味他上辈子已经尝过一次。
姜饼打定主意,从窗户翻进房间,站在床边看了一眼床上还在熟睡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江郁钧。
白色的猫逐渐膨胀,不消片刻就成了一个白发的青年。